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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的,只怕,永遠只是你的拒絕,即使那一夜,你亦曾說過,葉孤城很好……今時今刻,葉孤城已經再不願繼續欺騙自己,西門吹雪是這世上最瞭解葉孤城之人,然而,葉孤城又何嘗不是這世間最瞭解西門吹雪之人?正因為葉孤城亦是愛劍之人,所以我知道,縱然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的阻礙,為了劍,你所會給我的,亦永遠只會是拒絕。而葉孤城已然不願再繼續等待下去,或許,我真的該做些什麼,才能讓你真正的明白,真正的接受我!

另兩人可交予孤鴻處置,但是西門吹雪卻只能由葉孤城獨自面對。令孤鴻將兩人逮著後,我深深吸了口氣,這段時日以來的境況,已然令我明白,只付之於言辭,對於西門吹雪是不會有用的。只痴於劍,亦只誠於劍,而今的西門吹雪早已將一切都已傾注於劍,他整個人都似是隻為劍而活著,正如曾經的葉孤城……既然無論多麼深情真摯的話,都無法真正動搖西門吹雪,那麼,此刻或許,當真已到了非生即死之境!或者接受,從此一路相伴,生死相隨;或者拒絕,葉孤城縱然此生無望了卻心魔,自此亦不會再厚顏糾纏不休,不過生死而已!

緩緩跨前一步,我一瞬也不瞬的緊緊盯著對面冷如冰雪般的男子:“西門。”心口緊的幾近疼痛,或許,自今日之後,你我便從此再也無緣了……雖然,葉孤城從未有自信能勝過你心中的劍,但自生以來,葉孤城亦是身經百戰,所面對過的,沒有把握的對手亦是無以窮計,然而,縱然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躺進棺材中去,卻也從未如此刻一般,生出了一股,幾可稱之為怯戰的感覺,當真是,關心則亂……我的心亂了,若此刻你我拔劍生死相決,敗的,必然是葉孤城,但是這一次,敗的,未必是我!今日,於你,葉孤城雖只三分勝算,但是仍然可以賭,賭你那一夜所言,發自真心,賭你的心中,對葉孤城確然有情!

腳下輕點草梢枝頭,身如電掣,直入密林深處,眼中一排排林木迎面而過,我的耳中,卻是隻聞身後衣衫輕響急振之聲緊綴不離。胸口處鼓動愈急,無數次,我都幾是禁不住想要停下來,卻是俱被乍然加速急跳的心臟催迫的一步難停。縱然此去乃是赴死,葉孤城亦未必憂慌難決至此,然而此刻,我卻只望腳下之路能更長,更遠一些,永遠都不要到必須得出答案的那一刻……路終有盡,飛身而入一處略微空曠之地,我強自抑住心底那一絲不自禁的,些微的顫抖,落在了地上,回過身去,卻見西門吹雪一偏身子,略略避開了我的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然而,縱然我已經決心,哪怕強自逼迫,今日亦要令西門吹雪做出決斷,但於這一刻,卻仍是不自禁的去猜測那被他掩於心底的,最真摯的心意。西門吹雪,自葉孤城與你相識至今,你尚是第一次,這般毫無掩飾的避開我的目光,這是否意味著,你其實已然察覺了葉孤城今日,將所欲何為?又或者,你亦已如葉孤城一般,再也無法欺瞞自己的心……

即使西門吹雪已在眼前,然而真正待要開口之時,我才發覺,短短一句話,卻是如深深梗於喉中一般,竟是一個字,也難以吐出,對著那雙冷寂幽深的眸子,葉孤城終是無法坦然問出,西門吹雪,你對我,是否有情……心中千迴百轉,最終吐出的,卻是一句:“宮九之前來過。”一言出口,我幾是連苦笑都無法了,心中卻是隻得自嘲直是膽怯如鼠。平素裡直面刀劍亦可面色分毫不動,在對著西門吹雪之時,卻是連吐露心底真情的膽色亦無。難以言說的懊惱之意溢了滿腔,我微微垂下眼,幾連去看西門吹雪的表情的勇氣亦無。想及剛剛西門吹雪那更近期待般的明顯的異樣之態,一時間,心底卻是隻餘苦笑,葉孤城,是不是又一次令你失望了?

發自肺腑的真情難以傾吐,又於乍然間莫名的全然失卻了膽氣,下一句話我卻是幾近自暴自棄,但不知為何,焦躁過後,心卻在這時忽然靜了下來,冷靜的,直如漣漪不起,光華如鏡的湖面,一時間,雖無殺意,我卻已然如臨生死之決。於沉寂無聲間,緩緩調勻了呼吸,在這一刻,仿若萬籟俱寂,而我的眼中,亦只有西門吹雪。我靜靜的看著他,這就是令葉孤城心魔陡起,從此情思難消的男子,這就是西門吹雪,這世間最冷酷的人,最痴於劍的人,比誰都更有資格成為葉孤城知己的人,亦是與葉孤城一樣寂寞的人……心如止水,波瀾不起,眼中卻是如同燒灼著火焰,在這一刻,我宛如回到了尚未及冠之時,最意氣風發,最鋒芒畢露,最心無掛礙,也最執著的那一刻,口中的話咄咄逼人,目光中,卻似燃了火,字字句句都如最銳利的劍鋒,一劍貫心!

西門吹雪未動,即便在這一刻,我的氣勢如虹逼來,他的面上卻仍舊是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