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唯一自願褪去所有偽裝的面具。
“我不怪你,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我都不會怪你。我也沒有任何資格怪你。”
“楓,哪怕你不怪我,我卻一直責怪著我自個,是,我是有錯,我最早的錯就錯在不該愛上你!更錯在,不該讓你父皇把我當成了她!現在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沒有什麼可抱怨的,我也知道,作為一名帝子,皇上遲早是會讓你大婚的,可是我真的很難受,真的……”
話語至此,她是哽咽的,她徑直撲入西陵楓的懷中,她的手熨帖在他的胸膛前,手心傳來的,是他結實有力的心跳,以及,因著她的熨帖,開始急促起來的脈息。
這,就足夠了……
【七個代寢夜】vip…37
“楓,你知道嗎,先帝駕崩那日,我匆匆回宮就是為了你,可還是晚了一步,當時形勢所迫,我除了妥協外,再沒有其他的法子……”將臉埋進西陵楓的胸前,風初初終是嚶嚶地哭泣了起來,“為什麼,你要那麼衝動呢?為什麼……我不過是被先帝拋在行宮罷了……實際對我也是種解脫……為什麼……”
西陵楓沒有說話,或許,在這樣的時刻,有些話,不如不說,說了,會是倆個人的難受,不說,那僅是一個人的傷懷罷。
只那句“匆匆回宮就是為了你”對他來說,已然足夠了。
“那個孩子,我是想好好保護他的,但我更想讓他完成他父親沒有完成的理想,可……”這一句,風初初再說不完整,原本的哽咽也演繹成了幾乎崩潰的哭聲。
而西陵楓能做的,僅是用手輕輕拍著風初初的背部,他不懂怎樣去安慰一名失聲痛哭的女子,她的哭聲是讓他覺到難耐的,他除了這樣的安撫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法子。
都怪,他太沒用吧。
其實,他的理想從來不是問鼎天下。
其實,他的理想從來只是安安靜靜地守著自個愛的女子,能恣情山水間。
可惜,他的母妃只是惠妃,但,卻是好強的,加上家世背景關係,終是讓他以長子的身份坐上T這個位置。
而自風初初被立為皇貴妃,母妃更是擔心著父皇會真的按那日的隨意一言,立皇貴妃誕下子嗣為太子,那麼,將會使他儲君的地位不保。
母妃的擔憂,落在他的眼底,他恰依舊淡然從容的,直到,母妃慍怒,讓彼時的中書令私自囤積數倍於東宮該有的兵力,以防萬一。
但,自古,以兵權謀得天下的帝王,雖不在少數,然,確都是登基以後,都不得安生的。
他不願,亦知道,此舉無疑是兵行險招,若一朝事露,或者事敗,就是致命的。
可,也在這時,忽然發生了風初初在距選秀尚有五日時,不知何故,惹怒了父皇,父皇氣沖沖從關雎宮中離開,翌日,風初初便推諉身子不適,不能出席選秀典禮,獨自一人去往行宮。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是他的起兵謀逆,只為了她,只為了她!
但,這些,她不知道,是他要的,畢竟,事情都過去了。
“楓,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這樣的相擁,看上去,是不和諧的,畢竟,西陵楓身著宮女的裝束,可,這樣的相擁,卻是能讓她心無旁鶩地去擁著他,在這深宮裡,不過帶著可求卻難遇的味道。
“初初……”西陵楓低低地喚出她的名字,有多久,沒有這麼喚過她了呢?
似乎,從她成為父皇女人的那日開始,他就不再有喚她的資格了罷。
“楓,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你娶其他的女人!”
說出這句話,風初初抬起臉,臉上滿是淚痕。
面對這樣的她,西陵楓僅是嘆出一口氣,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替她輕柔地把眼淚拭去:
“這是皇上的旨意,我違不得。”他的聲音黯淡起來。
而風初初卻是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指尖:
“不是你違不得,是你根本連想一想的心都沒有。”
她話裡的意思,他懂。
可,他不是連想一想的心都沒有,恰是,他本來就不喜歡過那種萬眾朝拜的日子,雖然,他曾試圖讓自個去接受,但,這麼多年下來,卻終究並不曾做到。
“好了,是我不該多說這樣的話,哪怕是侯爺,你也終歸是要續絃的,而我以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風初初從他懷裡欠身出來,自個擦乾了眼淚。
睨向窗外的月華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