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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後,都需按著坤國的規矩,殉葬帝陵。

她猶記得,在四處瀰漫哭喊和殺戮的喧囂中,那一柄刀削落她額前髮絲的同時,也給了她活命的生機。

是的,彼時,求生的本能驅使,讓她徒手握住那柄刀刃,血滲過刀鋒時,她只對持刀的他說了三個字:

“別,殺我——”

那個‘他’正是翔王,在怔了一怔後,對她說的,同樣是三個字:

“別出聲。”

然後,他將她提到馬上,用披風遮住她的身子,用言語替她擋去追捕她計程車兵,用隨身的汗巾為她包紮手上的傷口,並將她帶到那座偏僻的殿宇。

雖然,最終救她,賜給她全新身份的人,是太后。

可,若不到那座殿宇,又豈會碰到太后呢?

只是,自那以後,這一個月,她再沒見過翔王,包括,那條汗巾都來不及還給他。

想不到,再次相見,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同樣,是他救了她。

但,這麼出去,妥麼?

不容她質疑,也不容她推卻,他就這麼抱著她,用隨從遞來的披風將她潮溼的身子緊緊攏住,徑直朝暴室外行去。

“奴婢參見翔王殿下!”一旁的管事嬤嬤這時倒反應敏捷,攔住翔王的去處。

“滾!”翔王只說了這一個字,帶著慍怒,眼角的餘光,已然知曉這嬤嬤是受了誰的唆使,前來擋住他。

“翔王,這裡是暴室,暴室有暴室的規矩,暴室的人,沒有皇上的口諭,是放不得的。還請翔王不要為難奴婢!”

“翔王殿下,請您放下奴婢,奴婢——”蒹葭顰了眉,身子卻是掙著要下來。

“滾開!”翔王只扣緊她的身子,一腳踹開那個管事嬤嬤,徑直步出暴室。

那管事嬤嬤被這一腳踢得癱倒在地,蘇佳月豁地站起,並不管一旁被翔王的手下救起的煙兒,欲待要衝翔王說什麼時,驀地眼波一轉,卻是笑得嫵媚。

翔王走得很快,快到,連身後那兩名訓練有素的隨從都跟不上他的步子。

這樣走去,不顧蒹葭微微的掙脫,只抱緊她,仿似,怕再失去一樣地走去。

沿途有宮人路過,紛紛下跪行禮。

作為帝君西陵夙唯一的同胞手足,在西陵夙登基後,翔王有著其他三名王爺所沒有的特權,譬如,可以隨意行走帝宮,也擁有這裡一處供憩息的殿宇。

現在,他抱著蒹葭步入那處殿宇,將她放在殿宇的榻上,遂吩咐伺候的宮人去取乾淨的衣物來。

“謝謝……”回身間,只聽得蒹葭低低說出這兩個字,渾身溼溼的她,眸子,卻是晶瑩明亮的。

他拿起宮人遞上來的幹巾,才要替她擦拭,她的臉微微一紅,他意識到什麼,終是訕訕地將毛巾塞進她的手中,回身出得殿去……

第二章 費思量(5)

翔王再進得殿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她已換上乾淨的衣裳,淺綠的顏色,襯得她愈發如出岫的雲彩一樣,脫俗明豔。

她站在那,見他英姿颯颯地邁進殿來,姍姍然地福身行禮:

“奴婢謝翔王救命之恩。”

救命?

朝她走去,這兩個字落進他的耳中,不知怎地,只添了苦澀的意味。

可現在,瞧著她,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跟前,不得不說是種慰藉。

即便,她,並不是那一人。

但,他要的,就是她的完好無損,哪怕,觸犯再多的禁例,這一回,他都不會顧忌。

包括今日,實是給了他一個契機,帶她離宮的契機。

本來,那一日,他就準備待叛亂平定,帶她悄悄離開宮闈,未曾想,平定的不是叛亂,還有後宮的太后之位。

而她,竟成了太后身旁的宮女——

一念至此,卻聽得殿外傳來鄧公公尖利的聲音:

“皇上口諭,召翔王即刻覲見!”

他朝蒹葭走去的步子頓了一頓,稍側身,看到鄧公公饒是在這四月的天裡,都奔得滿額的汗水,可見,有多急。

畢竟,西陵夙議事的無極殿距離此處,是十分近的。

“本王知曉,你先退下。”說出這句話,他沒有停下走向蒹葭的步子。

“是。翔王殿下,您快點,皇上等著呢。”鄧公公不死心的說出這句話,略抬起的頭,自然看到殿內,蒹葭福身的樣子。

這個女子,果真——

鄧公公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