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只這麼近地凝著,她的心驟然疼到無以復加呢?
喉口的腥甜氣愈濃,她倉促地別過臉,抓住錦被的手不自禁地捂住櫻唇。
唇裡,含著的冰塊漸漸融化,那些冰水倒流進喉口,僅將那血腥氣帶得更為濃郁。
而她這一側臉,他本預備挺進的昂揚,不知是囿於幽徑所限,抑或是注意到她輕蹙的黛眉,卻在挺進了稍許後,漸漸緩了下來。
即便只納入些許,她仍能覺到下身撐脹的疼痛,可,這些疼痛,之於心底的絞疼來說,是不足道的。
是的,心底,如今已演變成絞疼,每一絞,都讓她疼得幾乎要輕喚出口,她能做的,唯有蹙了黛眉,止不住的是,額際冷汗涔涔。
“你,怎麼了?”神思恍惚中,她聽到他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張口想說些什麼時,竟是一口血水再掌不住,噴了出來。
混合著冰水的血,顏色不是很深,但,在這淡淡的血色外,是鮮豔的血花濺上明黃的被褥。
意識渙散前,她僅覺到仿似墜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懷抱,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這樣抱著她,而她嬌嗔地枕在他的臂彎,抬眼望去,是天蒼蒼,草蔭蔭的旖旎景緻……
※※※※※《失心棄妃》※※※※※作者:風宸雪※※※※※
永安三十六年,四月初八。
這一天,是碧空如洗的晴霽天。
慈莊太后風初初早早地,就來到今日為西陵夙擇選嬪妃的元輝殿。
一個月前,這裡,也進行過一場選秀,但,因著先帝突然駕崩,選秀,演變成了殉葬。
那些縱然嫵媚,門庭卻不顯赫的秀女,如今,只成了帝陵中的枯骨。
她呢,即便,她的父親是當朝太傅,位極人臣,倘若不是那場交易,彼時,無所出的她,也早遵著宮規,成為她們中的一人。
可,那場交易,讓她不僅活了下來,還站到了,這後宮中最尊貴的位置。
呵呵,生死、榮衰,不過是一線罷了。
今日,這場擇選,待選的女子,僅有六人,這六人的家世,卻都是顯赫的。
而她們並沒有應 召一個月前的選秀。
是啊,先帝日益老邁,前朝的重臣,誰會將自個的掌上明珠報上選秀的金冊呢?
先帝自然洞悉到這一點,所以,連續十年來,都只讓各地州府選送容顏姣好的秀女進宮。
唯獨對她,是個例外罷了。
如今,這些貴胄千金,終是等到新帝繼位,前朝後宮的制衡,也將從她們入宮開始,進入了新一輪的較量。
風初初在殿內首座旁的一處鳳椅坐下,旁邊的龍椅兀自空落著。
喜碧扔了個眼色,一旁早有太監近前,附在喜碧耳旁,稟了幾句,喜碧聽了,方湊近風初初:
“太后,皇上還沒起呢。”
風初初淡淡揚起眉尖,唇邊勾起一抹弧度,並不多言一句。
現在,已是辰時,西陵夙,素來是很守時的人。
看來,昨晚,確是太‘操勞’了罷,一念至此,她眉心輕顰,忙拿了絲絹捂唇,卻是一陣泛酸……
第三章 初承恩(4)
“小姐——”喜碧輕輕喚了一聲。
風初初擺了擺手,甫拿帕子拭了唇,卻聽得有小細步子在殿外響起,抬眼瞧去時,是鄧公公躬身立在殿外:
“奴才參見太后。”
“平身。”風初初語音很淡。
“太后,皇上讓奴才過來說一聲,今日會稍晚點過來,請太后先行御覽。”
鄧公公說完這句話,眼神示意身後跟著的小太監將一本金冊呈了上來,喜碧接過,風初初只繼續問:
“哦,皇上可有事?”
語音是關切的,心裡,卻僅是嗤笑。
“這——”鄧公公似乎有些難以啟唇,琢磨了一下,方隱晦地道,“皇上今兒早上起得晚,怕太后等得急了,也怕誤了時辰。”
等得急了?
呵,不論什麼時候,她從來不會等任何人,等到心裡發急。
這個時辰,以如今西陵夙的身份,還怕耽誤麼?
不過是昨晚,縱情過度罷。
“也好,哀家就先替皇上掌掌眼。”饒是這樣想,話語出唇,仍是聽不出絲毫端倪的。
鄧公公打了個尖,退出殿去時,風初初才從喜碧手裡接過金冊,其實,禮部呈來的時候,她就看過,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