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室門卻是開啟了。
奕翾出現在室門那邊,她的臉上,與其說是笑,還不如說是一抹悲傷:
“父皇,不要再演了,女兒都明白了,你的心裡,果真,沒有女兒。”
她走到奕傲跟前:
“但,沒有關係,女兒還認您這個父皇,還認錦國是我的故土。”
說罷,她的手用力抓起蒹葭的手,手心再用力,只將蒹葭的小手生生地掰開,那裡面,赫然是仿似肌膚一般薄如蟬冀的物什。
若不是方才察覺,恐怕,就這樣熨帖在蒹葭的掌心,只當是她的肌膚一樣,是瞧不出來的。
這,應該就是父皇被觴帝囚了那麼長時間,觴帝想要,卻都沒有得到東西。
而,一件重要東西的存放,無疑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貼身放著,總是比離開自己要好吧?
她不過是試了一試,卻不禁試出了這件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藏匿物,也試出了,奕傲始終是對奕茗的重視猶勝於她。
雖然很寒心,可,畢竟骨肉的親情,她沒有辦法做到徹底的捨棄。
所以,奕傲要有什麼動作,只被隨之進來的兩名士兵,死死按在椅子上。
“奕翾!”奕傲怒極,吼道。
“父皇,與其把這個交給她,還不如交給女兒才是穩妥的,否則,您的心血,怕又要被她給糟蹋了。”
說罷.奕翾冷冷吩咐道:
“來人,扶父皇回去休息。”
奕傲再想說什麼,她只封了奕傲的某處穴位,奕傲頓時再說不出一句話。
接著,在士兵將奕傲推出囚室後,她瞧向站在囚室一角,用一種她不熟悉目光睨著她的蒹葭:
“放心,念在你我都是父皇女兒的份上,我不會太為難你,只看你自個是不是識趣了,現在,你最好乖乖地待在這,別想什麼花樣!”
說完這句話,她只走出囚室,縱然現在,她沒有研究那件物什裡有什麼機密,但,卻是知道,這,必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才值得奕傲這般護了三年。
源於,奕傲在給奕茗時,她從窺視的洞口瞧得明白,奕傲眼底的神色,是鄭重,更是一種信任。
而,奕茗只看著她離開囚室,或許,那樣物什只會給奕翾帶來的是劫難。因為,就在剛剛,奕傲大怒吼出那句話時,她能看懂奕傲眼底的失望。
是的,只有失望,卻絕非是焦灼。
耳邊,聽到船艙上面,又隱隱約約繼續有火炮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這場戰役會進行到什麼時候,她只知道,心裡有一處,還是做不到淡然,會擔心那一人的安危。
或許.她能做到的,僅是表面的淡然,表面對那人不聞不問。
是的,不聞不問,雖然奕傲方才那句似是而非的話沒有說完,但顯見,卻是不希望,她再陷入報仇的漩渦中。
可,她的父皇又怎知道,她要報的從來不是什麼仇……
洛州行宮後的青山上,在遠離海上炮火攻擊的範圍內,駐紮著密密麻麻,頗為壯觀的軍營。
其中,身著雪色愷甲的皇甫漠正緩緩走進一營帳,蕭楠臉色蒼白地坐在營帳的椅子上,第一次,在他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皇甫漠瞧到了悲涼的意味。
哪怕,他還戴著那張面具,可,這悲涼的味道卻是從他周身透射出來。
“你怪朕?”皇甫漠低聲問出這句話,目光收回,不再瞧向蕭楠,只凝注在一旁嫋嫋散著白煙的藥爐上。
錯金的藥爐周圍雕著罕見的瑞獸,裡面煉製的,卻是國師賴以為系的藥物,不,應該說,他的國師賴以為系的,或許不止是這些藥物。
此時,能隱隱看到藥爐內金光閃耀,想是這幾日間,這丹藥便將煉製成功。
可,蕭楠卻並沒有一絲的欣喜,僅是隨著皇甫漠的話語,抬起臉,笑出了聲,接著,他的眼底,仿似有晶瑩閃過,但,只是須臾地閃過,便再是瞧不到。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也是我忽視了她的想法。包括,更是我,再次親手製造了這場冤孽。”
其實,他所稱的另外一部分秘密在蒹葭身上,不過是權宜之計,皇甫漠果然是不會信的。
“不管你信不信,喜房內的炸藥,絕對不會傷到她分毫。”
“皇上的謀略沒有錯,錯的,只是這江山爭奪,必定會以鮮血作為祭祀。”
“是,朕還是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可,西陵夙如此狡詐,密道內的出口,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