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瘟疫……”傅家寶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說。“我爹原本好好地,怎麼突然就得瘟疫了呢?一定是他們,用了什麼方法把我爹給害死了……”
喬婉連忙制止他,“傅公子,沒證據你不要亂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想了想傅老爺得瘟疫這種事情十分不靠譜,沒聽說揚州城有什麼疫情,想必是劉東綿收買了大夫,但是又不好妄下結論,於是試探地問道,“姑爺和二夫人那邊你也見過了吧?他們怎麼說?”
“我衝過去找他們算賬,他們死不認賬,還吩咐下人狠狠地揍了我一頓……嗚……”傅家寶說到傷心處,又哭了起來。
喬婉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暗自嘆息,“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不爭氣地兒子,你爹才被活活氣死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哭!”
但是歸根結底她也心軟的人,這個時候怎麼也不忍心把心裡地想法說出來。只好柔聲地安撫他。“既然人已經沒了,你就節哀順變吧!好好為你爹準備後事。活著的時候你沒怎麼盡過孝道,最後怎麼也要盡一份心吶!”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沒想到傅家寶哭得更大聲了,“我們沒有錢,都被那對狗男女霸了去……”
喬婉想想也知道他們母子現在的處境,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傅老爺也是劉東綿的岳父,他不會連個像樣的喪事也不給辦吧?”
“那個混蛋劉東綿說沾了瘟疫地死人骨頭就是毒物,放著會後患無窮,要一把火燒了了事,嗚……”傅家寶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孩,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哭著。
趙嬸終於聽不下去,跟著抹了幾把眼淚,恨恨地罵了起來,“那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人都沒了還做得那麼狠,再怎麼說傅老爺也是咱們這兒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來沒做過什麼昧良心的事情,過世為什麼還要遭受這樣的待遇?傅公子,你別難過了,我這就去給你拿銀子去,別看我平時省吃儉用的,還有點私房錢。要是不夠我再跟大傢伙籌銀子去,這揚州城裡誰沒受過傅老爺的好處?我就不信還能讓他老人家入不了土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喬婉連忙攔住她,“趙嬸,你那點銀子就留著養老吧。銀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就別操心了!”又轉身安慰傅家寶,“傅公子,你先回去,看好傅老爺的屍身,千萬不要讓別人動,我拿了銀子就去府上找你!”
傅家寶膝蓋一軟,撲通跪在地上,給二人連連磕了幾個頭,“婉兒,趙嬸,傅家寶在這裡謝謝你們地大恩大德了!”
二人連忙扶起他來,又好言安撫了一番,終於把他送出門去。喬婉略一思忖,進柴房拿了鏟子出來,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挖了半晌,掏出一個罐子來,搬到屋子裡清點了一下,全部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兩。
跟逄越一行人要飯來杭州的時候,一路上風餐露宿,吃盡苦頭,她就知道了,不管什麼朝代,沒有錢還真是萬萬不能地,所以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攢些錢來防備萬一。這麼多銀子放在眼前還真是壯觀,想想馬上要送人不免有些心疼。但是轉念一想,大多數也是她從傅家寶那裡搜刮來的,算是物歸原主了吧,也就心安了。
考慮了一下,她自己留下二十兩,又考慮了一下,應該留下一些給破屋地孩子們買紙筆,又留下三十兩,還剩下一百兩也夠給傅老爺置辦一個湊合點地葬禮了。
用一個包袱裝好了,想了想,把當票也放進去了,才出門來,走了幾步又覺缺點什麼。正在這時吳爽帶著段婧回來了,見喬婉揹著包袱,不由得驚訝,“姑娘,你這是幹什麼?莫不成要去什麼地方?”
看到他們兩個喬婉才想起來自己缺什麼了,忍不住笑道:“你們來得正好,我缺兩個打手,你們有空沒?跟我去一趟傅府!”
二人有些聽不懂喬婉在說什麼,一臉的不解。喬婉也顧不上解釋,拉著二人就出門來。到了傅府,見大門緊閉著,敲了半天也不見人來開門。心裡有著隱隱不安,便帶著二人往下人進出地偏門走來。
偏門雖然開著,可是多了好些家丁把守,其中有兩個還挺面熟的,喬婉略一猶豫,便走上前去說道:“我是來找傅公子的,麻煩通報一聲!”
“不用通報了,少爺說了誰也不見!”家丁一改往日對喬婉的逢迎,語氣冰冷,故作鐵面無私地說。
商量半天,那些家丁似乎沒有半點通融的餘地。喬婉稍稍向裡打量了一下,傅府似乎並沒有要辦喪事的樣子,下人們也都一臉嚴肅,見面都是不發一言,擦肩而過,看來劉東綿不僅僅是想要制止瘟疫外傳的樣子,看這架勢是鐵定了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