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點頭,也不再打算瞞著湛一凡了,伸手先向湛一凡的臉的方向摸去,湛一凡立即扣著她的手主動的向自己的臉扣去。
摸到湛一凡的臉,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就像能看到他似的,薄荷才緩然的鬆了口氣便將昨晚的事大概的說來:“昨晚我半夜醒來發現你還沒回來,就想上樓去找媽媽問問,但是因為肚子餓所以就打算先下樓。下了樓我聽見安娜的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音,便悄悄的摸了過去,你猜我聽見了誰在安娜的房裡?”
湛一凡臉色一冷,盯著薄荷嚴肅的問:“誰?”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邁克爾&8226;懷特。”想必她不說湛一凡也該知道邁克爾半夜出現在安娜的房裡會做些什麼事。
“他似乎要讓安娜給我吃什麼藥阻止我的眼睛痊癒。安娜良心未泯,他便和安娜翻臉並且威脅安娜。你說,邁克爾究竟是抱著什麼目的要這麼做?”薄荷是非常的嚴肅而又認真的問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她,伴隨著她入夢不安,就連做夢她都夢到了邁克爾那無恥的嘴臉。
湛一凡看著薄荷那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輕輕的放開她摸著自己的臉的手,轉而低手輕輕的握住她白皙而又纖細的右腳裸。在薄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低頭輕輕的吻了上去。輕柔的吻像蝴蝶一樣的落在她紅了兩圈的腳裸上,落在他還未包紮的小腳趾上。
薄荷輕輕一顫,忍不住的想要縮回自己的腳。
“別動。”湛一凡低聲道,手也輕輕的拽著她的小腿,“寶寶,別動。”
薄荷的心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從她出了車禍到現在幾乎快一個月了,他們都沒再親熱過。最多的也不過是他親親她的額頭,除了她在白陽鎮用手幫過他一次之外他們每晚都是相擁而眠。像這樣,柔情萬分的親吻她身體的某一處,似乎已經是他已經許久沒做過的事了。
薄荷輕輕的嚥了口口水,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他每晚都在剋制自己,也在保護她。
“所以,昨晚你是因為想找我才下樓去先找吃的,才會受傷?”
薄荷一頓,似乎的確是這樣。
“所以,你一個人摸下樓?”
這……也是事實。
薄荷的預設讓湛一凡是又氣又惱又無奈,但是看著她那無辜的模樣,眼睛還被蒙著紗布是什麼狠話也說不出來。沉默了半響後便拿藥只給她默默的上藥,動作再輕柔也會痛,薄荷也只是抿著唇忍著,直到紗布纏上小指頭似乎才好了許多。
“我下樓去給你端早餐,乖乖的坐著別動。”湛一凡收拾了藥箱便起身準備離開,薄荷慌亂一摸,抓住湛一凡的手猛地一拉,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知道湛一凡的眉間狠狠一蹙。
“你不帶我洗臉刷牙嗎?”每天早上他都會親自帶她去衛生間,幫她擠好牙膏,給她遞水杯,怎麼今天早上就放著她不管了?還在因為她自己下樓而傷了腳生氣?剛剛她都忍著痛沒吭一聲了,他還要繼續再氣下去嗎?受傷的人是她吧?
“我讓媽上來幫你,我先下去幫你弄早餐。乖。”輕輕的掙開薄荷的手,湛一凡的大手又摸了摸薄荷的頭然後就只給薄荷留下沉重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薄荷垂下手,失望的在床上坐著。他沒有說早安,沒有親吻自己的額頭,甚至沒有擁抱她。薄荷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因為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她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敏感,越來越孤獨。
她不知道,門外貼門站著的男人此刻的心並不比她好過一分。左手臂的襯衫已被鮮豔的血浸染成一片嫣紅,特別的醒目。抬手,鮮血已經順著手臂流到了掌心,擰著眉越來越緊。不敢抱她,不敢親她,唯恐如今嗅覺靈敏的她聞出些什麼端倪來。
“Boss。”查爾是個非洲壯漢,站在三米開外的地方看著湛一凡低聲沉沉的喚道。
湛一凡抬頭向查爾看去,查爾和大衛一樣,都是退伍的特種兵,美籍黑人。身手不遜色於自己,槍法尤其的好,會操控兩百多種高階武器。雖然智商不如李泊亞和有力,但是辦事的效率比西蒙還高,也是湛一凡留在英國的得力干將,這邊大多的事自己需要暗中調查時都會派他前去。只是知道查爾的人很少,大部分知道的人要麼就是近身要麼就是心腹,而像今天這樣查爾會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湛家,幾乎是第一次。
查爾向他輕輕的頷了頷首一臉嚴肅的道:“你讓我查的事,我想我已經查到了。”
湛一凡捲起袖子:“你先去書房等我,我換個衣服就來。”
查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