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樂師朗聲一笑,道,“我對無心甚是喜愛,欲收為義女,應算是心血來潮之舉。不過,另一個主意卻是以為這便可主意為無心主婚,嫁與白衣你。卻不料多所唐突,雖見無心寬容,但興頭上的事,都是失了嚴謹的…”
洛白衣聽到此也不禁一笑,“飛卿與無心早已是金蘭之交,另外還有多人,又以無心為首,到時候見面,先生恐怕要憑空多出幾個女兒了。”
造樂師聞言大樂,笑道,“如此說來,這興頭上的事,雖失了嚴謹,也有橫空之福?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哈哈哈。”
洛白衣也跟著齊笑,兩人言語往來,竟已忘年。
事情卻還是要說到主題上。
造樂師嘆道,“我隱居深山,不願管江湖之事,雖因大宗師之恩有所違逆,但對江湖之事已是不聞不問。白衣你有心天下,此志大矣,不可不察。”
洛白衣恭敬道,“白衣虛心候教。”
造樂師道,“從你們口中可知大宗師許是真的做了些不好的事,事實俱在,我即不願相信,也是枉然。我不知之中,有助於大宗師,今日忝作開導,聊作彌補。”
洛白衣認真聽著,並不插話。
造樂師又道,“大宗師對我有恩,你們卻言他玩弄人性,我只能不置可否。不過急躁易被牽制,一旦入魔,妄作殺業,豈不惜哉!”
洛白衣聞言心中甚是慚愧,曾經一次入魔,一連斬殺洛醒之輩十數人,此些人都雖言該殺,卻畢竟都是現在一眾至交的血親。每每與眾人相對,洛白衣猶猶歉意,無法自遣。
至於通緣禪師和徐沐容兩人,本同是受害者,卻也因自己殞命,洛白衣越想越悲,面對阿虛谷和皇甫飛卿更是抱愧,卻隱忍不發,以找出大宗師為首要,漸入心魔而不知。
聽得造樂師言語,洛白衣細細思來,不禁冷汗發背。
洛白衣慚道,“先生教訓的極是,白衣幾乎入魔。”
造樂師笑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留你在這裡一個月,除了要說這些,便是想給你一段時間沉思。一個月不長,也不短,望你能在餘下的時間裡清靜起來。”
洛白衣猛然想起在北臨山明卷僧廬裡,阿虛谷曾為通緣禪師遞話,“修羅玉面,白衣勝雪,劍指罪愆,願渡無垠,方成諸功德,窺破貪嗔,能持身無色。”
“阿虛谷當時以為我已走出來了,我也同是如此認為,不料後來數番變數,竟又引起魔障。”洛白衣想及此,不禁苦苦而笑,答道,“白衣謹聽先生教誨。”
造樂師突然又道,“不過我始終不願相信大宗師如你們所說,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想當然是如此。”
洛白衣聞言不甚理解,當下默然細思,“那日被洛醒等人偷襲,絕非大宗師授意…”洛白衣的思考卻又斷掉,“但若沒有大宗師擺佈,他們自也不會越陷越深。”
洛白衣如此一思,看見造樂師面龐,猛然又覺草率,當下不再用“是”或“不”倆字為思考作結論。
餘下時日,洛白衣靜心思考,洛無心看在眼裡,自是欣慰。
外面無端聒噪,無常樓裡之人懵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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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 【聒噪】
塵琴子、千百媚、慕容花城和皇甫飛卿出了無常嶺,一路分析,慕容花城建議先回轉花城去一字渡口找尋黑衣女子,莫名高興道,“指不定她便是我們要找的人。”
皇甫飛卿笑道,“果真說不準,誰叫她這般美麗神秘!”
“她蒙著面,飛卿也能看出她美不美?”
皇甫飛卿脆聲應道,“至少嗓音極好。”
“也有可能是模仿的。”
皇甫飛卿又道,“身材玲瓏。”
“此與長相何干?”
千百媚插話道,“她說再不回那裡,語氣堅定。”
皇甫飛卿道,“我們要不要知會風大哥他們?”
慕容花城笑道,“近日來不知有什麼事,聒噪四起,劍子邪子諸人當去應付了,我們四人去找齊先生的姑娘要緊。”
“當然,若路上碰到,又作它說。”
皇甫飛卿暗暗忖道,“洛大哥近來心緒不大對頭,必是因了同命鎖等諸多變故,確實不宜多費心思去知會。何況風大哥若見我們遲遲未回,必能料到有別的事情阻攔。”如此一想,便點點頭。
塵琴子和千百媚也覺得有理,答應下來。
聒噪源於天下各派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