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匯合處,恰巧碰到東路趕來的五湖幫。落葉門和五湖幫遭遇之事,卻是後話。
說到前話,柯靈秀和褚師鈴一路跟隨,但見習有風舉止有度,足大家風範,著實不似愛挑撥是非從中作梗的人物,被稱作大師兄的人物更是隱隱透出一股英氣,而那二師弟與眾師兄弟戲鬧…柯靈秀看了看身旁的褚師鈴,兩人心照不宣,放下落葉門,再去打探其他門派。
劍子邪子兩人跟著五湖幫,卻是另一番觀景。
魚貫星統領五湖大幫,好仗勢欺人,為非作歹,被大宗師遣人挑唆,得知謀事之後有大大的好處,自是好不快活,至於“武林之靖事”,則“與我何干哉”!
劍靈煙和妙邪子看魚貫星行事,頓時生出戲弄之計——自是妙邪子的主意。劍靈煙飄渺高寒,是領袖中正之人,不易生出愚弄人的心計,但聽得妙邪子計謀,卻願樂見其成,免不了要助上一臂之力。
兩人星夜蒙面,欲在魚貫星與眾門徒吃酒時殺入,卻見一名黑衣人早已直殺得魚貫星灰頭土臉,眾門徒卻一個個乾乾淨淨,換著手把弄武器,圍成一圈,助陣不能。
黑衣人教訓了一陣,冷冷道,“小魚兒,前路迷暗,望汝知悔,日後相逢若此,決不留情。”
魚貫星看出對方無意殺人,膽子一壯,罵道,“你是什麼人!何故趁我不備,竟偷襲於我?有種報上名來,是不是洛白衣支你來的,快說!”
黑衣人卻不答,轉即離去。
魚貫星必然要追出來,卻哪裡還見有人影。悻悻而歸,兀自咒罵不休。及至後來恰好見門徒窩囊,好不容易逞強一番,卻被習有風蔑視,怎地不怒裂肝膽,一巴掌甩向那粗衣頭兒。
劍靈煙和妙邪子見事有蹊蹺,追著黑衣人而去了。
時日推轉,東、西、南各路英雄會合同路,陸陸續續向不遠處的波瀾臺進發。劍靈煙七人自也聚到一塊。
翌日。波瀾臺。芸芸眾生,好不熱鬧。
各派掌門領袖先到者是主,一見新來人馬,都起身招呼,熱情洋溢,人潮洶湧。正如川江夜所說——共襄百年盛事!
這些“主人”卻都不是真正的主人。
波瀾臺之主名喚上官鏡,字圓缺,人稱再世水鏡。
此人是個不世出的高人,武功不詳,二十多年前,就已極少過問世事,只憑智慧交友滿天下。各門各派的人不時來向他請教,上官鏡絕不謝客,恰與名嫣相反。各門各派都會賣他面子,也正是為此。
大小門派在少了四大門派作主心骨後,各不膺服,魚貫星雖統領大幫,卻都是些嘍囉角色,自不被傲者看在眼裡,群雄這才建議會聚波瀾臺。
上官鏡自然滿口答應,這其中除了不謝客的規矩外,也因上官鏡本就宅心仁厚,門派中人雖知不謝客的規矩,也不會無端來打擾。上官鏡感激在心,又何況他料定討伐洛白衣之事過於無端,其中必有誤會,由自己出面,憑藉自己的影響力,多少能穩住陣腳,不讓流血事件噴發。
上官鏡見到習有風,待別的掌門問好之後,興高采烈地走來,笑道,“習掌門,好久不見,真是越發光彩了。”
習有風卻輕蔑一笑,別過頭去,竟不理會。
上官鏡哈哈一聲,也不尷尬,轉向丘答伊道,“答伊賢侄越發英俊了。”
丘答伊身材修長,面有雀斑,英俊之中別有味道,聽到長輩稱讚,正要答謝,屠名卻跳將出來,拍拍胸脯道,“那我呢,水鏡先生?”
上官鏡張口正欲讚譽幾句,屠名已又笑道,“哎呀,我太英俊啦!我曉得,我曉得。水鏡先生欲言又止,必是找不到誇讚的詞,快別絞盡腦汁啦!師父等不及快渴死了。”
習有風聞言不語,眾弟子卻笑了起來。
上官鏡見狀,扶著習有風笑道,“來來來,年輕人開個玩笑嘛,莫要較真。我這就請您登堂入室,解渴去也。”
習有風被推推搡搡,無奈一笑,落葉門眾弟子則已然大笑。丘答伊則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對付眼前兩人。
上官鏡與習有風進入海心堂,不久魚貫星便帶著眾門徒氣勢而來,各位“主人”見他走近,抱拳施禮,淡吐一句“魚幫主久違了”,便不多話。不少小人物則大加稱讚,歡迎實之至也。魚貫星當即由陰轉晴,笑得合不攏嘴,瞥見丘答伊,再仔細一看,落葉門眾人被冷落一旁,即上前奚落道,“丘賢侄,我們又見面了,哈哈哈,真是難得。”
屠名搶道,“難得又見魚老英雄,幸會幸會。”
魚貫星最痛恨的便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