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將奴婢攆出去?”
“……別瞎想。只是想讓你出去透個氣,再……順便幫我辦個事。”
夏枝跳突的心這才安穩下來,舒了口氣,問道:“小姐讓奴婢所辦之事……是?”
“相塊好地方,購置屋宅。”
“……”夏枝愣了半晌。女人家買屋宅,丁也太大膽了些吧?而且,這事若被二太太知道,興許就要鬧分家了。這可怎麼使得,老太爺非從地底下跳出來不可。於是便問,“三太太答應了?”她可是記得上回三太太只說這事兒需得從長計議,不可草率行事不是?
丁就從袖囊裡掏出一疊銀票:“你說呢?”其實三太太也巴不得能搬出去住,自然骨子裡是答應的。不過是缺了屆時如何向二太太解釋的藉口。二太太也是恨不得這裡不相干的人全都搬離郎中府的好,不過臨去前還得刮人一層皮才幹休。她們要做的,不過是想把這層皮儘量減到最少而已。
再說,過不多久丁鳳寅一家都要來盛京,這郎中府還能勻出屋子來住?又或者,二太太私底下也有私宅能供他們住?即便有,也不見得肯拿出來。有了這個理由,二太太也會退讓幾步。最重要的是,晴兒如今藏在郎中府甚不安全,時間一長,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來。所以,她便不得已加快了程序。
夏枝看到銀票就明白了。丁身上其實真正銀兩沒多少,都讓三太太管著呢!三太太既然肯拿出這麼一疊子來,肯定是對此事認同的了。於是點頭,慎重將銀票拿在手上:“不過,奴婢不知道什麼宅子風水好什麼的。這銀票撒出去可就沒有了……小姐,要不您告訴我,您中意的是什麼樣的?又或者,什麼樣的地方才是好風水?”
講到風水,丁當然不懂。不過三太太早就提醒她這點了,就努著那堆銀票:“你出去之後先打聽,這盛京有哪個風水師好的,請他堪輿計測總是好的。若不放心,那就多請幾個……”只要能把事情辦妥,她在所不惜。
夏枝更將手裡的銀票抓得緊了,深覺自己肩上的任重。一下子,竟將丁寅即將離開的不快漸漸掃去。(未完待續,)
第兩百六十四章 容小姐
這夜睡下,丁輾轉難眠。想到即將擁有自己的屋宅,心中興奮不已。
到夜半,也不知是否因為暑氣未消的緣故,始終難以入眠。恍惚中,聽到窗外竟有隱約的誦經聲。呢呢喃喃繞樑不去,似隨風中來,又跟風遠去。
她疑惑,披衣起身,推窗眺望。院中之影綽綽,月光迤邐,日中的那場大雨使夜空如洗,星光湛清。唯有丁妙的屋子還亮著燈,紗窗上投下被拉長的身影,似乎仍舊伏案看書。
丁“咦”了聲,丁妙這麼晚還不睡?才這麼想著,對面“噗”地就滅了蠟燭。她一愣,原本縈繞耳際的縹緲誦經聲也便乍然消失了。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微微一笑,便闔窗睡下了。
翌日,丁寅又早早地來告別。丁料定他定會來,就起了個早,擺下早飯等他。果然瞧見他笑眯眯地來了,便邀他隨便用了些早飯,又催他去跟丁妙告別。夏枝為昨日的事情羞於出來見他,丁寅坐立不定地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去了。
自從丁寅走後,院裡就安靜了好幾日。丁妙始終悶在屋子裡,一日三餐照舊吃著,卻不見再與誰說過話。二太太來看了她幾次,每回不是碰一鼻子灰就是在屋子一個人說話無趣透了,被嘔地離開。久而久之,自然不願意再來自討沒趣,但還是讓劉媽媽芳菲等人隔三差五地來。
說來也奇怪。自從二太太揚言要把柳常青的腿打斷,柳常青又與二老爺碰過面之後,那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似地,音問兩絕。本來倒也無甚,但宅子裡的人卻都成了看丁妙的笑話。
瞧瞧。為個野男人與自家人鬧到這步田地,人家野男人也不定領你的情呢!說不定,正是聽說了丁妙這等潑辣,把人家好好一個解元給嚇走了也說不定。女人事多,丫頭們私底下便常這麼嚼舌根。被劉媽媽抓了多次,幾板子就過去了。
這要換做以前,丁妙非一一抓出來將那些丫頭的嘴給縫起來不可。就算不這樣,也得砸棋子洩恨。這會子卻無動無靜的,彷彿沂水築裡頭根本已經人去樓空。
這一時,也成了郎中府裡的一樁奇談。
再說丁,好似被二太太訓過之後也收斂了許多。打從丁示好贈過雨花石珠,她便時常下樓來請教,怎麼把珠子繡到衣服上去。每回拿的,都是一件略顯得單薄的粉衣。眾人只是心照不宣,耐心教她,她也學得快。到後來,也便不再下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