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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書院的夫人來此,是來為柳常青保媒的,二太太當然有理由拒絕,以至趕人家走。但是容小姐登門造訪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二太太頂多也是陰沉著臉應付應付罷了。

想在明州時,二太太不也顧及到趙大太太,而不得不與容家兩個和顏悅色地相處麼?

容小姐是個十分拘謹的人,受不了二太太的刁難。丁便道:“你去叫春草,讓她去請容小姐過來。你再幫我準備沐浴更衣。”

“是。”夏枝應下,便出去準備了。

等洗漱完畢,春草便請來了容小姐與她的婢子。多日不見,乍然重逢,自不與當初同。無論是丁還是春草夏枝,都對容的印象極好。除了略微怯弱了些,幾乎真說不出有什麼不好的。大概太過乖巧,看著她時,便有種種平和漫來,使自己也能靜心幾分。

容小姐未有什麼明顯變化,不過冬衣減薄成了一張煙青的肩披,中規中矩搭在身上,顯得似乎清減許多。面色微紅,倒比在明州認識的時候要好,大概是那時水土不服吧。丁還記得,當日去南山寺時攀爬那幾百階的石階,容小姐身子吃不消露出怯態,卻被她嬸子一眼睃來,將全數委屈與渾身的精疲力竭都吞了下去。

此等女子,不應說是全然地唯命是從,怕骨子裡也傲骨錚錚的。

丁跟丁面帶微笑地碰到面,容小姐便在門檻外就行了一禮:“再相逢妹妹已是有官銜在身,請受小女子一拜。”

夏枝笑著半路里扶住她:“容小姐,咱們這裡沒這個規矩。”

容小姐方才靦腆地抿著一絲笑,跨進門來。與丁認了個臉,相互告知了身份,寒暄之話略過不提。

剛坐下,讓春草沏茶,丁聽到了聲響,派喜兒下來。果見是容小姐來了,在樓梯那地方遠遠地斂衽:“奴婢見過容小姐。”

容小姐尋目望去,眼睛亮了下:“你是……貴府五小姐身邊的喜兒吧?”

喜兒不想容小姐這般好的記性,竟還記得自己。往後去侯府,容小姐可是自己的大主子,這個馬屁還是得好好拍的。於是忙奉承了幾句:“奴婢只是一個小丫頭,難為容小姐還記得。咱們小姐也念叨起容小姐過,說是來盛京這麼久都不曾去拜訪小姐。奴婢也慚愧……”

丁想,既然喜兒已經知道容小姐來了,想不讓丁下來也難。於是道:“容小姐來了,還不請五姐下來?”

“哎,奴婢這就去。”喜兒原本就是來探個風的,自然還得上去覆命。於是提著裙子一陣小跑去叫丁了。

容小姐奇怪:“怎麼不見七小姐?”

丁若記得沒錯的話,容小姐當初還與丁妙有過不快,因趙大太太從中幹旋才太平了事。當初那般讓自己難堪,她竟還惦記著丁妙嗎?容小姐的胸襟,倒也實在讓人佩服。若是換成自己的話,頂多也就不過問丁妙罷了,哪裡還會主動詢問起她來。

便答道:“她近日身子不適,就不出來了。還說,讓我代她向你賠不是呢……”

一聽這話便是為丁妙說的,容小姐自然明白。斟酌片刻,便實誠地道:“八小姐,不瞞你說,我這次來確是有要事告訴小姐的。”

“什麼要事?也說與我聽聽吶!”丁下樓,見縫插針。

丁眉頭一皺,看向丁:“容小姐正要說,五姐你快坐下別打岔呀!”

丁臉上不屑,卻也還是乖乖尋了張圈椅坐下來。

容小姐一一打量了丁家三姊妹,微微嘆了口氣。那秀氣的細眉難掩一陣落寞,似乎真正有什麼難言之隱苦於無法出口。

幾個人都等著她說話,便也都沒做聲。

如此僵持了片刻,才以容小姐的一聲低嘆打破:“其實說起來,我也是為了咱們兩家來的。”

“唔?”丁眨巴眼睛,不是非常明白。

丁原本做足了功夫打算好好奚落這未來的姐姐,卻不想容小姐說了這麼句話。她一下子也接不上來,於是只好沉下心聆聽了。

丁也是一震:“為咱們兩家?”難道是來化干戈為玉帛的?那麼容小姐也已經與二太太談過了?二太太是怎麼回應的呢?

或許是丁將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但如今兩家安定與否,似乎的確都系在了這多年未解開的老梗上頭。

“是啊,為了咱們兩家。”容小姐低眉,淺淺地苦笑,“不瞞你們,咱們兩家祖父那輩便鬧了不愉快,這事情不知道三位小姐知不知道。自此,好似水火不容,又似渾然無關一樣。這事情擱在我祖父心中若干年,始終難以釋懷。當聽說丁老太爺勒令後人不得入仕之後,祖父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