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看丁是選擇這個親妹妹還是她高貴的夫婿了。
這便笑意漸漸浮出嘴角,方令那婆子將人抬上來,繼續驅車前往侯府。
丁一早就收拾了頭面,就等著丁妙等前來。心中惴惴記掛於當日向二太太提及的事情,不禁也有些七上八下的,為終於即將付諸於行動而激動不已。
遠遠地就瞧見自家的馬車徐徐而來,笑容驟然凝固在臉上。等婆子將馬車趕到,她便問:“你後頭那是誰?”
婆子噎嚅:“是……是七小姐命奴婢……撿回來的……”說罷小心下馬,打起車簾。她也不敢說是自己驅車踏了人,只得請丁妙出來說話。
丁妙琳琅一聲笑,將頭上長長的遮紗放下,說道:“四姐莫急,這兒人多嘴雜,不如進去說話。”
只聽身後丁冷冷一哼,也將遮紗放下,不過未說什麼。到底沒有揣摩透丁會有何反應,故而也不好就此表態。只能說風往哪邊兒吹,她就往哪邊兒使力吧。
兩個人都下了車。丁妙低頭瞥了那人一眼,身子稍僵。只見那人身長七尺,五官清秀,身材消瘦,布衣長絛略顯粗糙。那白白淨淨的臉上,此刻竟暈著一層淡淡地紅,細嗅下飄來一陣酒味。她撇了撇唇,知道這人定是醉酒了。
再看他眉黑三分,唇豔如血,竟是她所喜愛的那等書生模樣,心頭一熱,不禁臉上也臊起來。立馬打前走過,再不敢多看。
丁冷著臉,問道:“怎麼好端端地,你竟帶個男人來?傳出去,豈不笑話!”
丁妙笑著:“倘或我不救,外人還道是侯府不仁道,那時又與我何干?四姐你這麼說,倒使我心寒了,合著我是多管了這閒事,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這番話矛頭直指趕車的婆子。丁狠狠盯了她一眼,方吩咐府裡的婆子:“將人抬進去,等醒了問清楚來去就送走。”
就有幾個婆子七手八腳地將人從車上抬了下來,一面還打笑:“喲,這公子看起來高大,卻這等清瘦。”
丁妙蹙眉,隔著遮紗目送婆子們先行將人抬了進去。微微嘆息:“自古百無一用是書生,可見多才未必多福。”
丁冷道:“妹妹知道就好。”她眼尖,已然瞧出了丁妙這等端倪,便冷冷潑她一桶冷水,以滅了她心頭才萌生的念想,“女人生來隨夫家貴而貴,賤而賤,這番道理,聰明如七妹怎會不知?”
丁妙臉紅,最終一抹冷笑。她心裡當然萬分明白這處境,不過明白歸明白,自己自始至終可沒想過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只是不想在姊妹裡做吃虧的那個。既然人人都要向那好的去,她又豈能落於人後?於是心裡再是意動,也拋開了去,再不想這醉酒的公子。
丁方才鬆了口氣,又對丁目不斜視:“五妹孤身在盛京,既然來四姐這兒了,可千萬要跟在家裡似地。”
丁心中冷笑。面上點頭,實則卻不屑。
三人入得府中,在各自房中歇了歇,近中飯時丁才派了人來叫。丁妙服了藥,攜如璧隨婆子前去用飯,路上正好碰見早上趕車的婆子。那婆子從懷中取出條汗巾,唯唯諾諾地道:“七小姐,這是早上從那名公子身上掉下來的,您看……”
丁妙認真瞧這琥珀透絲質地的汗巾,上面繡有一對寶藍色的蝴蝶,手工談不上精巧,卻也不失韻味。上面還提有詩句,那兩眼正將字句印入心中“有緣識得紅織錦,無緣對面不相聞。若逢它朝桃花面,待將此物奉紅顏。”款字常青。這一瞧便是女子貼身之物,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頓時酸楚之意從胸湧起,欲想拿過來把它揉碎了剪碎了去,卻無意間瞟到不遠處丁正瞧著自己。
她立馬收卻異樣的神色,對那婆子冷笑:“這等穢物,拿到我跟前來做什麼?要燒的燒了去,要還的還了去,難道你還想栽我一個****的罪名不成?”
婆子的手一抖,立馬就收了回去,連聲應諾,灰溜溜地跑了。
再瞧丁,丁妙身板兒一直,抬頭挺胸自她面前走過。
丁暗譏,好個裝腔作勢的丁妙嗬,分明已春心暗動卻還把持得住。但那條汗巾,未免也太眼熟了一些,除卻上頭的幾句詩,其他的儼然就是當日丁贈予那小宮女的汗巾。不由暗忖此人的真正身份。
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到底不曾知道他是何貴賤,萬一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自己還能佔個先機。
吃過午飯,丁便說小憩一會兒,午後乘涼遊園,再領兩位妹妹領略侯府風光。
丁就想,這丁邀她們二人來自己府上其目的定不單純。可是照這般安排看來,也瞧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