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丁從她進門開始就有些怪怪的,那兩隻眼睛總往自己身上溜。
想通這一點,丁頓的是徹頭徹尾的心虛。暗惱自己過猶不及,一心想要知道丁有沒有將自己也供出來,就沒顧到其他的。
看來丁是不打算告訴自己的了。這死丫頭倒是心狠,讓她也跟著擔驚受怕起來。要是二太太知道,她也曾繡過相似的汗巾卻隱瞞不報,不就另有嫁禍他人的嫌疑了嗎?……不成吶!自己的嫁妝可多半還在二太太手裡捏著。自己家的那些家底她是再清楚不過。先時讓丁鳳寅上京考試花了不小的一筆,後又娶了紈娘,生了冉之,這些年母親的莊子上收成每況愈下,她是再撈不到大值錢的了。
雖然由丁家本家所出的嫁妝幾個姊妹都是一律平等的,但誰知道二太太會不會私底下偷龍轉鳳,從中作梗,將原本肥厚的地換做不出糧的亂石坑呢。她本來就薄的陪嫁之物豈不少之又少?
自己去往侯府那以後的日子可全靠嫁妝了呀!
真是又氣又惱又恨又悔,不該在這節骨眼上動歪心思妄想教訓丁一下。
想著想著,就有些六神無主,似行屍般開門出去了。
碰巧夏枝與春草捧了茶跟點心過來,看她兩眼發直地疾步過來有些避讓不及。春草手裡的那些茶盡數撒到了丁身上,“呀”地一聲尖叫,那新泡的茶燙地她跳腳不止,怒火一記竄上胸口來,撩起那巴掌就照著春草的臉掄了過去。
丁在背後悠悠地出聲:“五姐……”
丁喉嚨裡一哽,那手掌就軟了下來。
夏枝嚇得趕緊將春草扯走,兩人狼狽跑了幾步躲到丁身後。
喜兒君兒也快速竄至丁身邊,一陣擦衣服飛白眼,恨不得立刻撲倒那一主兩僕。
“丫頭們莽撞,五姐千萬別與她們一般見識。”丁慢悠悠道。丁不仁她也無須有義……大家不撕破這層臉往後在人前還是好姊妹。倘或她想玉石俱焚,那就來吧……看誰先將誰化為灰燼!
丁的身子不自禁地瑟瑟發起抖來,不知是盛怒地不可抑制還是別的什麼。對丁揹著身子就站在那裡頃刻的光景,便丟下喜兒君兒上樓去了。
喜兒始料未及,怔怔看了看丁那般愜意自如的姿態,知道丁這會子敗下了陣。心裡頭忽然間惶恐了起來……若沒有得罪丁之前,往後或許有丁為丁撐腰,可已然得罪了丁,丁他日入了侯府,可就真的孤掌難鳴了。眼睛一澀,更害怕得緊!想讓丁嫁人前好好收拾收拾丁妙丁的主意,可正是她出的。(未完待續,)
第兩百四十五章 大鬧郎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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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往後別說是在侯府了,就是在丁當前,自己恐怕都沒了好日子過。
君兒怕丁想不開,又兀自生悶氣,渾然不覺喜兒早已心生恐懼。胡亂扯了她,也往樓上追去。
丁輕吐出一口氣,方冷下臉,沉默地轉身進屋。
兩個丫頭巴巴地跟在她身後大眼瞪小眼,一聲也不敢出。過了些時候,丁才文:“有沒有燙到?”
兩人愣了下,春草方想起自己也被那茶水給潑到了,當時丁一副惡相要出手打自己,於是老早就將這事兒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麼一提醒,才覺得手背上一陣火辣辣地,不禁哼哼唧唧起來,撩開衣服一瞧,竟被燙地一片通紅,像是才出生的老鼠皮似地。
夏枝趕緊將她的手拉了過來,蹙眉著一陣喋喋不休:“燙得這麼厲害也不見你哼一聲,真被五小姐給嚇著了?你也是個欠教訓的,才嘴裡說著讓她喝水都塞牙就遭了這報應。以後看你還嘴毒不嘴毒。”
丁往放在櫥子上的藥箱一眼:“抹點藥,天熱容易發炎,這幾****別沾水了。”
春草點頭,卻忍不住氣鼓鼓的:“五小姐究竟要怎樣?”
丁淡道:“不管她要怎樣,如今都無需忌憚她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別去招惹她自討苦吃。”
春草癟嘴方沒有話回駁。
夏枝便拉著春草坐下,在一邊給她抹藥。
丁妙與杏讓的爭吵還在繼續,但已漸漸消減了銳勢,一句比一句微弱。屋裡大約也沒東西可砸的了,丁妙最後似乎踢了兩腳門,終因底氣不足沒了聲響。丁也怕丁妙為這事情再傷及身子,於是稍微推窗靠著窗欞目不斜視。只見杏讓也恐生了不快,從門縫裡悄悄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