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駭,咕嚕就從床上直起腰背:“你要做什麼?”
丁步步向她,嘴裡卻笑:“七姐是個一心奔死的人,怎還怕我做什麼?”
丁妙蹙眉,就沒再說話,倔強地將頭扭到了一邊。整個身子依然繃得緊緊地,似乎有一股力量蓄勢待發。實則,適才花盡了力氣從鬼門關回來,這會子禁不住情緒波盪,讓自己剋制不了地顫抖起來。要知道,上吊的人其實是因缺氧而死,腦死前會沉入一片幻覺之境。不知道丁妙適才在幻覺裡又看到了什麼,這會子竟這麼怕他人對自己不利。
丁無奈地在床邊坐了下來,嘆息著搖頭:“原想七姐自小病根纏身,會是個惜命的人。沒想到還是這般想不開。這世上什麼比命重要?不是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我想七姐應該比我懂得這個道理的。”
丁妙轉過臉,怪異地打量她。不禁冷笑一聲:“我沒聽錯吧?八妹你竟在開導我?嗬嗬……莫不是外頭那六月天飛起了白雪?”
丁似也不在意這冷刺:“命是自己的,與我無關。若七姐還一心求死,八妹願為七姐捧上白綾。”說罷起身,還從地上撿了那白綾,戲謔道,“斷是斷了,不過短一些倒更乾淨利落了。怎麼樣?七姐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嗎?”
“你……你要做什麼?”丁妙臉色刷地一下由白轉青,身子一歪就往床裡倒了過去。慌亂之下拼命爬將起來怒視丁,儼然一副要遭人迫害了似地。可是這會子還手腳虛浮抗爭不了,只得緊緊抓著被褥對丁虎視眈眈,一面質問,“丁,我想不到你比丁還要歹毒!你……你若再上前一步……我……”
“就如何?”丁忽而站定不動,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