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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你怎站在那裡?”

晴兒臉孔騰紅,支吾道:“奴婢……奴婢是來接小爺回去的。”

丁看了看躺在自己雙膝上睡得正酣的淳哥兒,微微有些為難:“淳哥兒……他正睡著,你先進來吧!”

“哎!”晴兒應了聲,便離開了窗子跟前。

夏枝聽說晴兒過來,便立馬搬了張條凳放在丁的胡床前:“要不要奴婢把小爺抱到其他地方去?”

丁搖頭:“去沏了茶來,她是來帶淳哥兒走的,讓她坐坐再走的好。”

夏枝點頭便去了,迎面與晴兒相撞,二人互眼神交匯,含笑擦肩。

“晴兒姑娘且坐下吧。”丁道,將淳哥兒輕輕抱道一邊蓋了張大金蟒銅錢褥子,對晴兒點頭微笑,“怎麼這會子過來?不如留在這裡吃過飯再走吧?”

晴兒望了兩眼淳哥兒,心下思忖,淳哥兒眼下睡著正好,偷偷抱了去也不會哭鬧,倘若要是醒著他不肯走的話,豈不糟糕。於是便婉拒了丁的好意,說道:“不留了,大爺正急著找他,也不知是什麼事,咱們可不敢耽誤。”

素知她們平日都怕著舒文陽,丁也不好勉強,便輕輕拉了拉那張大褥子,道:“那且帶上這個,外頭風大,容易凍著。”

晴兒點了下頭,便就彎身將淳哥兒抱走了。自打進屋便沒打算久留,應是一開始便就想好立即帶淳哥兒走的。

丁微微苦笑著,手中拉扯今日下午跟淳哥兒一起玩的大紅挑線,繞在指間一圈復一圈。這怕是在這兒與淳哥兒見得最後一面了,也不知道離開那日舒文陽會否讓淳哥兒出來。

春草才從廚房過來,一瞧淳哥兒不見了,便問:“咦?小爺走了麼?奴婢還親叮囑了廚娘今朝子多弄幾個小爺愛吃的呢!”

夏枝也沏了熱茶才過來,驚見晴兒匆匆忙忙抱著淳哥兒離去,心道今日晴兒是怎麼了?竟覺她舉手投足怪里怪氣的。

丁扶手而起,將那條大紅繩掛在床頭,說道:“無妨,你去提飯的時候將那些送去舒大爺那裡即可。夏枝……你收拾地怎麼樣了?”

夏枝一愣,快快將茶放下,道:“適才小爺在,奴婢沒法說,奴婢從大爺那裡回來,剛好就碰見舒大爺了。奴婢就告訴了他,咱們後日就離開明州了。他聽了,也沒個表情,冷冷淡淡的……小姐……”

丁瞄了她一眼:“已經跟大哥敲定後日啟程嗎?”

夏枝無聲頷首。

丁長出口氣:“早些離開也好。對了,那些銀子拿來,還送到大哥那裡去。”

夏枝一驚:“小姐,這是為何?”明明是她們欠的二太太的帳,怎麼讓大房領這惠?心裡自然不肯。

丁緩緩道,一步步朝她走來:“咱們這回是跟大哥他們一起走,諸事可都靠大哥去打點。總不是讓咱們去出面不是?這在外頭,自然銀子得放寬了使,也顧得到他一個男人的面子,咱們也方便上路。合著那帳是欠下了的,以後慢慢還。大哥也不是沒打算的人,必不會亂花這筆錢。”

夏枝轉身從雙門桃木櫃的角落裡取出那包原封不動的銀子,在手上掂了掂:“少說有五六十兩,夠咱們一路上舒舒坦坦的了。”

丁頷首,示意她就拿過去吧。

夏枝一想丁說的也是個道理,總不能諸事就教她們兩個丫鬟去打點吧?雖說也不是十分避諱,可終究有些事還得男人去周旋。便只能偷偷留了十兩下來,餘下的都送去丁鳳寅那裡了。

丁便跟春草又點了點箱籠行李,算了下此趟明州的花銷,所帶來的銀兩確實已所剩無幾,光是那幾日在南山寺的香貢就隨了那些太太的樣,花出去不少。一面在紙上鉤鉤畫畫一筆筆消去賬面,一面不自禁地嘆息,這錢到哪裡都是不經花呢!

外邊的天漸漸暗下,暮色四合之際夏枝便頂露而歸。脫下氈帽就道:“小爺正在屋裡頭鬧著,奴婢不敢去瞧,就回來了。”

丁點頭,看她順帶這將飯抖提回來了,便就坐下吃飯。又聽夏枝一一說著廚娘做了哪些飯菜,她一併讓前來提飯的紅線給帶過去了,興許能安撫小爺。

三個人先後用了飯,這日躺下地比往日都要早。隔日起來,果見她們要離開的事情早就傳開了。趙大太太清早來瞧了她,送了套白珍珠做墜的頭面,金鳳銜珠,五梅齊綻的花樣,便又匆匆去了丁那裡,想必所說所做都相差不多。

而後梁雲鳳也來過一趟,聞之要走,便總有意無意地提到兩家親事。

丁便道:“梁姐姐莫急,二伯母早修書回家,興許家裡頭已經準備開了。屆時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