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二太太與容家媳婦拘禮,忙起身道:“天災不可違,怎能是大太太您的錯。倘若這麼說,咱們可不敢再叨擾了……”
趙大太太長吁口氣,眉頭一直不曾捋直:“看來府中也要大興土木,這些日子就暫且先委屈各位擔待一些,小姐們在屋裡就罷,或來我這兒解解乏也好,就是這裡頭外人來來去去的多了,咱們平日來回可都要注意。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各位和否答應?”
底下人自然不敢作應。唯二太太道:“您說,咱們斟酌著商量。”
趙大太太便道:“因這宅子老了,原本通這內院裡另還有條僻靜的路,但被堵了個死。現要修那裡的屋子,小姐們就多有不便。我就想,要不讓外頭三位爺搬進來?也好看著那些外人……”
“這……”幾人到底有些遲疑。這男人怎麼能來內幃住下,傳出去小姐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趙大太太自然估算到了幾人有這番顧忌,便道:“咱家二位爺都是頂規矩的人,這我可能保證的。莫非二位太太都信不過我?還有那丁大爺,想必親家最是瞭解,還能不放心?”丁家宅子不比這舒公府祖宅坐地如此大,攏共也就這麼點地方,故而丁鳳寅自打娶妻之後便就在大房住下了,並未搬到另外院子獨住。
“這倒不是。”容家媳婦輕輕笑了一聲,“實在是……因已出來這麼久,家裡也早擔心著兒,前日還有信來催著家去。這不……時下不便,我看我與蓉兒也就這兩日啟程回京吧?屆時與大太太在盛京相會,豈不更為自在?”
容家媳婦儼然是要動身回京的樣子,怕是早已有此打算。二太太一聽,心裡不免覺得自己這邊的人幾番造次,給趙大太太添了許多麻煩。而容閣老家的二人卻是來去皆都輕輕鬆鬆的,並未唐突過一人,自打一開始便守禮守矩未曾逾越。那此刻也回姑蘇的話,自然不好說出口,再則那丁也還在床上未醒人事,怎麼說都脫不開身。
便開口對容家媳婦道:“閣老家畢竟是規矩森嚴,但瞧著容小姐這回受驚也不小,如此上路恐生不好,不如再待幾日走也不遲。屆時姐兒病癒,咱們也能一同上路走一段。太太您可是要去杭州府走運河的?”
自南往北若走海路實在兇險,走陸路身子骨吃不住,自然是走內水運河最為妥當。二太太這一問讓容家媳婦倒不好拒絕了。一旁容容小姐扯了扯自己二嬸的衣袖,輕聲道:“我也擔心丁妹子,二嬸就再留一段如何?我今夜就書信告訴祖父,讓他老人家放心。咱們再耽擱幾日上路,應也無甚大礙。”
容家媳婦瞟了她兩眼,她便飛快別過頭去。咬住唇微微吸了下鼻子,再沒出聲。
“既然兒這麼說了,二嬸自然答應。不過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同男子畢竟不好同住一個屋簷下,你須答應我,在這兒可不許胡亂跑。每日在屋裡女紅針線抑或同丁家姊妹作詩附文就罷……”容家媳婦的規矩可是半點都不能落後。
容小姐點點頭,是答應下了。她原本便不是個會到處莽撞之人,況看著生性膽小,哪裡會做什麼出閣之事。
二太太立馬也對丁丁妙道:“你二人可也聽進去了?往日隨你們走動是因大太太的福,最近就忌諱了吧,且跟容小姐一處坐坐就好,餘日由著你們鬧去。”
二人斂衽:“是。”一面瞟了那容兩三眼,不置可否。
見二人已經商量定,趙大太太自然鬆了口氣。立馬囑咐紫萍:“去跟外頭的爺告訴一聲,即日就收拾出偏僻的屋子讓他們委屈一陣。”
紫萍點點頭:“奴婢這就著人去辦。”
趙大太太又叮囑:“讓玉兔晴兒紅線這幾個可好生看住她們主子,切莫亂走動了。”
紫萍笑道:“二位爺可都是君子似地心性,這點倘若不知,就枉讀了這麼多年諸子百家了。”
趙大太太寬心,由她打趣兒著去了。
各人便就散去。因丁那個院子現是沒法子住人,故而趙大太太讓人另尋了個與自己近的小院供她養病。那小院坐落的位置與丁的相對稱,原是那主屋一左一右的兩個耳房。後因宅子擴建,索性都圈起來另造了幾排瓦房,成了兩個獨立的院子。一個坐西朝東一個坐東朝西,門臉對望,似守著主屋的兩頭銀獅。
自打丁被送進那裡,那門裡門外就來人絡繹不絕。晴兒紅線玉兔三人更不必說,便是喜兒如璧如春都似踩自家門檻的模樣,勤快地讓夏枝春草都有些疲於招待了。淳哥兒因受了驚,還被他老子帶在身邊,近日聽說一到晚上就做噩夢,攪和地舒文陽舒季薔二人徹夜陪他玩鬧,人人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