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來?”
丁瞟了瞟門內那個探頭探腦的女人,微微笑著:“有些事,想問問賬房。不知裡頭可有人在?”
紈娘忙道:“這巧,我正跟先生盤算這月的帳。心想著前兩月你們的月錢沒領,都積在這裡,趁這會子你來,就給帶過去吧?”
丁點點頭:“也好。”便隨紈娘一起進了賬房。
因裡頭無窗,點了數個燭臺,屋裡昏暗又有好幾個木架存放賬本 或雜物,使丁眼前豁然逼仄狹小,頓起了一股不適。
腳跟微微抵住石板站定,她一扭頭,就瞧見賬房家的女人咧著張嘴在一張桌子後邊向她行禮。她笑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不打擾先生正事吧?”
“不不,沒有,哪兒的話呀八小姐。奴婢不就是給小姐太太們做事的嗎?自然是有求必應的了。”她立即一副奉承嘴臉。跟丁也素無賬面上的瓜葛,自然是好聲好氣的。
丁便在屋裡瀏覽了遍,漸漸適應了裡頭的光線,又將目光轉至她臉上:“適才在外頭,見到有個叫煙七的孩子手裡頭拿著這個,我便想,這些東西會不會在先生這裡。”說罷,將手中那顆雨花石遞了出去。
賬房家的女人一聽到煙七的名字,便忍不住暗啐了一句“小棺材”,一面忐忑地接過雨花石,對著燭光照了半天,尷尬笑著:“奴婢說呢,這些珠子怎麼少得這麼快,原是被小畜生給摳了去。嗬嗬嗬……八小姐,奴婢逮了他,定好好教訓他。”
“只是孩子,不大懂規矩,重責自然不在他。”丁微微笑起來,將燭光撥了撥亮。
賬房家的女人頭一縮,臉上垮了下來。這……煙七給丁煦寅做了陪讀郎,丁哪裡會不知道煙七就是自己的兒子?那這話不是明明白白地說責任在她,不在孩子身上麼?嘖嘖……這丁以往聽說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娃,怎生說話這般一針扎血的?委實教人心慌起來。
她面色不定,含糊應“是”,腦筋一轉又岔開話題去:“不知道八小姐是不是也要這個石頭?奴婢那裡倒還有些……”
夏枝一聽駭然:“先生不會將這些都送人了吧?”
那女人聽了臉一黃:“哪……哪裡敢亂動七小姐的東西……”
“七小姐?”丁皺了皺眉頭。這下可好了,她甩了一大把銀子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這東西都成了丁妙的了。也怪自己走時匆忙,未將此事交代給美玉,否則也斷不會如此。聽這人地口吻,沒有亂送了人家才是樁怪事了。
夏枝眨巴了下眼睛,呆呆張了張嘴就忍不住心疼那花下去的銀兩,小聲道:“這些東西……是……是八小姐託二爺從南京運過來的……”(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御家
“哎喲,不知者不怪,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賬房家的女人立馬大號著從桌子後頭緊步到前頭,對著丁要跪,“奴婢原想是南京過來的,必然是給二太太的東西,於是奴婢就寫信問了二太太,二太太琢磨是七小姐的,七小姐說她不愛那些,讓奴婢自行處理了。奴婢就想……奴婢……哎,都怪奴婢……”說罷跪也不是,要自打嘴巴也不是。看地靜靜站在後頭的紈娘好一陣爽快,消了方才那股委屈。
“也罷,還剩多少,都找人送我屋裡去吧!”丁面無表情地道,隨即“嗬”了一聲,“也別教訓煙七,只叫他以後別帶著十一弟爬樹就是了。”
立馬得了連聲的應和。
丁側首對紈娘笑了笑:“大嫂,我原還想上你那裡去瞧你,既然在這裡碰上,不如外邊去走走如何?”
紈娘愣了一下,看了看被丁弄得有些緊張兮兮的賬房女人,便點了點頭,輕應了聲“嗯”。
夏枝留下督促賬房女人去開了櫃,將剩餘的雨花石使人抬回如意堂去。而那妯娌二人,便慢慢散著步,又來至了那一棵大槐樹下。
紈娘偷偷鬆了口氣,便以為丁不知那賒賬的事情,到底留了些面子。
丁並沒提,挑了塊乾淨的石杌,鋪上絹帕邀她一起坐下。便問她討了胡床的事:“十一弟在我那裡老是住裡邊也怪難受。他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需要些舒適的東西。大嫂看在姨娘素日也與大嫂交好的份上,給勻張床過來如何?”想她雖握著鑰匙,可也萬般不由己。那麼多雙眼睛都瞧著她做事,不是她能任意胡來的。
紈娘想了想,倘或這事擱在二太太那裡,她會否答應。良久才道:“妹妹與我見外什麼,我記得倒是還有那麼一張床,是那年因想侯爺會來,就在四妹那裡將舊的床給撤到庫裡去,另打了張紅木的擱到四妹屋裡頭去了。正好我待會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