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走進了幾步,誰知絆倒了一株杜鵑盆,“嘩啦”一聲,嚇得她趕緊往回跑。
那二人果斷收住話,瞧著驚慌失措的喜兒微微皺眉。
梁雲鳳又似不屑:“丁能不能生,與我何干?”
梁太太直恨得牙根緊咬:“你糊塗啦?她不能生,趙大太太總得找個能生的吧?即便趙大太太她不知情,那丁自己也得動番心思吧?你說多好的機會吶,卻偏偏教你……教你毀在丁鳳寅手上了!你說說,他究竟有什麼迷了你的了?你是魔障了吧我的兒?”
“呸!”梁雲鳳才不吃這套,“合該是我自己走的路,由不得你來插手。你等著瞧吧,丁鳳寅不會比任何人差,有我在他身邊,我定教他平步青雲!”
“哦喲喲喲……”梁太太是捶足頓胸,“你真是……真是不害臊吶!一個大姑娘加竟說出這種話,你你你你教她們家人怎麼看待你吶!”
梁雲鳳冷笑:“害臊?害臊能讓丁鳳寅升官發財麼?”說罷一甩手便走了,留了梁太太一個人目瞪口呆。
要說這實不是從自己肚子裡蹦出來的,還真是不瞭解這丫頭心裡頭想的是什麼。若自己生了這麼個女兒,還不如小時候就悶死在被子裡淹死在馬桶裡呢!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歪著嘴巴沒多久便也跟著去了。
喜兒連滾帶爬地跑進院子,才闔了門便遭身後一斥:“這點子事情都辦不好,將來要你何用?丁家可不白養吃閒飯的!”
她面頓如土灰,一下子跪到了丁面前:“小姐凱恩,奴婢……奴婢只是一時大意……求小姐饒了奴婢。看在奴婢伺候小姐多年的份上……”
丁心浮氣躁,不耐煩地拿腳揮開喜兒,心想喜兒可比君兒機靈地多,除了她也真沒個放心的了。於是也不想再計較這事,只說:“罰你從今朝子起扣三月月錢!”
喜兒“啊!”地一聲,忍著眼淚:“是的,奴婢知道了。”
丁長長吁了口氣。怕喜兒出錯,她其實一直在院子裡跟著梁雲鳳母女走了段路。沒成想喜兒還真給她捅了簍子。不過也倒正好教她聽見了梁雲鳳的那句“丁能不能生,與我何干”!看樣子……丁似乎……
嗬……心底裡湧起一股快感。沒想到吶,二房也有今天!
又說打從梁雲鳳母女欲見丁未果之後,又有幾個人也去了丁的小院子。容家媳婦帶著容小姐一併前去,也遭了夏枝如此婉拒謝客,便留了東西也沒進去瞧,讓夏枝轉告一聲算了。
夏枝回頭告訴了丁,丁倒有些吃驚:“她們也回來卻是在我意料之外……”本想這二人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因無心與人有太過深地交涉。上回容小姐被梁雲鳳強壓著來,也就坐了沒一會兒就走了。這會子竟能主動前來,還真教她意外呢!
“早知道,奴婢便讓她們進來了!”夏枝懊惱。
丁搖了搖頭:“不礙事。”她自己也不想太過去探究那二人的意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樣便好。楚河漢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各人自有各人煩,就別旁生出些閒事了。
適才安安穩穩又躺下休息了一會兒,值近午便倚在床上看書。
夏枝又進來相告:“廚房裡的管事廚娘來了。”
丁愣了下,嗬嗬笑起來:“請進來吧!”
夏枝頗為奇怪:“小姐,今朝子連晴兒紫萍來了你都沒見,怎麼卻偏偏要會那個人?”
丁將書合攏放在床側,拿了件衣服披上就要下床,緩緩道:“你不知道,何為女人堆裡閒事多麼?她來找我能有幾回,興許真有事呢?”
夏枝若有所思,那些廚娘素日與各院裡的丫鬟們打交道,知道的事情的確比別人的多。偶爾在廚房裡頭又難免無事尋話說,故而總能刨出一件兩件稀罕事情來。這麼一想便綻了笑:“奴婢這就請進來。”
丁點點頭,就徑自坐到妝臺前,打算攏一攏頭髮拾撮一下,免得太失了禮數。可才坐下便有些愣住了。只見那銅鏡裡倒影的人臉容長纖細,蒼白間泯了些灰色,眼睛大大的漆黑如深洞一般,那黑亮將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好像那真是個會吸人靈魂意識的無底洞一般。可見自己憔悴了許多,身子似乎更為清減,左手握起右手手腕繞過一圈,竟還空出了許多。
不自禁地抬手摸消瘦的臉,低眉俯看隆起的胸脯似乎又有些豐滿了,忍不住嘆息……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的身體好像成長了不少。故而這臉並非消瘦……而是脫胎了稚嫩,漸漸顯出成人的輪廓來了。
對著銅鏡裡的自己,往日只聽人家說丁妙的模子怎一個漂亮了得,而今這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