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娘,嫁誰不是嫁?嫁的好不好,全憑了天意,你又何必強求呢?”
自從四小姐丁妘出嫁之後,文氏派人送來的家書裡寫的不外乎就是這檔子事。丁姀都已經習慣了,若文氏見了面不說說這件事,心中必定不暢快。
文氏一拍桌子:“你這幾年是不是抄經抄成活菩薩了?什麼強求不強求的?你娘我就是年輕時太不懂計較,才落得如今這個地步。也害了你啊,在那窮山惡水裡呆了六年……我看你不是活菩薩,倒是木頭菩薩,還指望著你能嫁個良人讓我跟你爹在這裡揚眉吐氣,偏生你連點心思都沒有……”說著不禁傷從中來,舉袖拭淚。
丁姀無奈,將手裡的綃帕遞給她:“那好,您可有物色什麼人家?”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那顆如止水的心啊都可以接受。大不了就在男人面前扮菩薩,她也不在意對方三妻四妾,在丁姀的記憶裡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制度。這個社會的男人靠妻妾數量標示社會地位,女人在男人的眼裡就是一道商標,有什麼值得去細究的?女人就懂跟女人較心眼,完全是吃飽飯撐的慌。
“人家?”文氏手一抖,“你眼瞅著就快十五歲了,連個上門說媒的都沒,我能有什麼好人家?”說罷也很是頹喪,“你什麼都不會,身子也不貴,但凡會門女兒家的活計都算好的,還不至於辱沒了那些光鮮門楣。可你就只會抄經,難不成讓人家抬尊菩薩回家插香嗎?”
“那也不見得不好。”丁姀揚眉,“針黹女紅我是不精,琴棋書畫我也不懂,什麼走針穿線什麼宮商角羽,會的固然好,不會也不見得不好。我只侍奉丈夫公婆,在人前行孝在人後盡忠,反倒省卻了許多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