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兩人空前一致的態度。
夏枝怕芳菲尷尬,就順手起了碗茶:“你一大早的趕來跑去,快喝點茶潤潤嗓。”
芳菲感激地接過,喝下一口,又跟丁姀說了幾句,就告辭去了。
等芳菲一走,美玉就對巧玉說道:“姐,你瞧吧,芳菲還能過來看八小姐,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巧玉冷笑:“偏我說的不對,等以後你吃了她的虧,回頭別找我哭。”
丁姀微微笑了笑:“別說這些了,你們今朝都沒吃過飯,說話也得有力氣不是?去弄些吃的過來吧。”
春草跨過床,坐到腳踏上穿鞋,幽幽說了句:“我看那芳菲也不是什麼好人。”
丁姀瞪她一眼:“還不趕緊去弄著,等吃過了飯,你們就去替我到柳姨娘那裡跑一趟,去瞧瞧十一爺怎麼樣了。”
巧玉忙著起身:“我一起去吧。”就丟下一堆紗布,跟春草兩個人出去了。
丁姀抿笑,昨天晚上兩個人還似苦大仇深的模樣,今朝因為她的事情倒同仇敵愾了。想想攘外必先安內,若能使巧玉、春草互相和和氣氣的,她這頓打倒也值了。至於二太太所擔心的事,母親所記掛的事,就統統暫且擱到一邊去吧。橫豎她現在也是走不動爬不了了,能做什麼呢?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柳姨娘
春草、巧玉卻在門外碰到了盤桓的三太太。三太太頭束紫珠抹額,髻上盤鎏金嵌貓眼石大步搖,並絳紅數枝宮花,身上穿了件點金線撒花襖,身邊是張媽媽跟琴依兩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去二房那裡赴宴去的。
三太太看到春草兩人出來,立即上前問:“八小姐醒了麼?”
巧玉心思頗多,就知道三太太愛女心切,這回怕是因為連累女兒,故而不好意思進去見丁姀。於是亮聲回稟:“回三太太,八小姐醒了呢,奴婢們正去張羅吃的。”
“能吃了?”三太太吊的那口氣微微緩下。
巧玉回道:“能,也吃了藥,現在夏枝姐跟美玉伺候著。”
三太太兀自喃喃:“能吃了就好,能吃了就好……你們去盡挑好的給八小姐拿過來,讓她好好補補元氣。”又問張媽媽,“前年不是二太太賞下來一支長白山野參嗎?你去拿出來,給八小姐燉了。”
張媽媽為難:“去年的時候七小姐咳喘,那參被二太太借走,還沒還呢……”
三太太渾身一哆嗦,目光越漸黯淡,輕輕對琴依說了句:“走吧,快開席了。”就被琴依攙著離了如意堂的大院。
春草和巧玉對望一眼,不禁扼嘆,隨即也就往如意堂的小灶房去了。
丁姀模模糊糊也聽了大概,閉了閉眼對夏枝苦笑。
夏枝知道大戶人家的偏房不好做,丁姀投身不好,當爹的沒給自己掙個端端正正的出身,也就讓一家人陪著身份一降再降。雖然在她們做奴才的面前好歹是主子,可這個主子卻當得一丁點都馬虎不得。
丁姀揚眉甩去方才突如其來的一股心酸,捧起碗把因芳菲進門擱下的半碗藥喝了,擦擦嘴,笑說道:“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美玉糊塗了:“什麼螳螂什麼黃雀?”
夏枝會意,對美玉說道:“八小姐說胡話,你別聽她。”
“對,胡話。”丁姀衝美玉眨了眨眼,問她,“美玉,你想學寫字是嗎?”
美玉來了精神,但想到丁姀現在這個模樣,不禁又有些灰心:“小姐,您別說這話了,奴婢們就是嘴上胡亂說的,您別當真。”
丁姀拉來夏枝的手:“呶,把這個活老師給了你,以後我每七天檢查你們的功課。”
美玉懵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丁姀是讓夏枝教她們兩姐妹識字,登時高興地一下扔掉手裡扇藥爐子的棕櫚扇,飛奔著出去,邊嚷道:“奴婢去告訴巧玉……”
夏枝忍不住捂嘴笑,忽然簾櫳輕響,一角白衣翩翩挪了進來,便乍然僵住笑容:“奴婢見過姨太太。”
丁姀也吃驚:“姨娘怎麼過來了?夏枝,快給端張圈椅過來。”
柳姨娘形容蒼白,眼圈發黑,急忙上前說道:“不用忙了,我坐這兒就好。”就在芳菲坐過的那張杌子上坐了。手裡一邊拿捏著個棗紅色的瓶子,慢慢說道,“我見美玉興高采烈地出去了,是碰著了什麼好事麼?”
夏枝代答:“是咱們小姐讓她學字來著。”
柳姨娘微微出神:“學字?”又輕哦了一聲,“這院裡,也只有八小姐是菩薩心腸了。”
丁姀跟夏枝對望,因為丁煦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