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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可是腦額的筋斗爆了出來。雖說已經不鬧,可是兩隻手還是捂著肚子不肯放。

春草往他腦門上一探,“哎喲”一聲:“十一爺好燙呀!”

三個人又忙七七八八地弄溼毛巾給丁煦寅降溫。這一陣發燒又是肚子痛成這樣,也多半不是中毒之類,恐是得了什麼病。

冬雪嘴巴里喃喃地:“今朝還好好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丁姀坐到旁邊,柔聲道:“你也不必擔心,好歹睡著了,讓大夫看了就知道什麼病。”

春草又“哎呀”了一聲:“該不是真被喜兒說中了,咱們屋裡果真有不乾不淨的?”

“呸呸呸……”美玉急推她一把,“快把這晦氣話吐掉,咱們這裡哪會有什麼髒東西!”可自己還是忍不住四下裡張望,後脖領裡冷風嗖嗖。

“是了是了……”冬雪突然跳將起來來回走動,失去血色的雙唇幾乎被咬出血痕來。她顯得有幾分浮躁,臉上白了黑黑了又白,不斷說著,“想是連日來都在姨太太那屋待著,十一爺年紀小受不住小鬼纏。我就說姨太太這幾日的樣子不好,可是環翠還不信……我就說了不要讓十一爺隨隨便便進那屋,可是十一爺又偏不聽。是的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啪一下又跪倒在丁姀面前,匍匐在地,抱住丁姀的腳板哀求道,“請八小姐一定要救救十一爺,請八小姐千萬要救十一爺啊,奴婢代姨太太求您了……”

“冬雪?!”冬雪已經毫無主張了。

春草跟美玉連忙把她扶起來:“冬雪,八小姐也不是大夫,你求她管什麼用啊?”

“那我求誰?”冬雪眼神迸射出淚光,說不盡地一股嗔怨。

夏枝正好要領大夫進來,丁姀暫時迴避。良久,便只聽那大夫說道:“不礙不礙,幸而發現得早沒把腸子爛穿了。我開些藥把那爛根去一去,過些天便又能生龍活虎的。”說著寫下藥方,又讓夏枝給送出去了。

丁姀捧起那張方子,見寫的是“腸癰”的病灶及對症之藥,心道原來是急性盲腸炎。怪不得能驟然疼成這樣!這種痛一般大人也不定吃得消,更何況他還是個么大的孩子。

半夜裡一屋子的人煎藥的煎藥,在旁臨近照顧的照顧。冬雪聽著毛病不嚴重,整個人頓時也輕鬆了,搶著事事都親力親為。丁姀讓夏枝陪她先去西廂睡一會,等春草美玉乏了再來替她們。

到了下半夜,空氣裡藥香瀰漫,個個都已困得不行,春草已經支肘在小几上打起了瞌睡。

給丁煦寅餵了藥,丁姀的眼皮也發重,不過好在丁煦寅沒有再鬧起來,自己也放了許多心,便倚在床柱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美玉打了個哈欠,瞧瞧兩個人都睡了過去,也便把扇爐子的棕櫚扇丟到一邊,趴在桌上小憩。

屋裡分外安靜,靜如死水。

燭光跳躍間,空氣裡似乎只殘存了一絲藥香的餘溫。

床上的丁煦寅眯了眯眼,鼻尖的汗珠滑到唇畔,觸及味蕾泛出一股鹹苦交匯的味道。他眨巴眼睛,也終於看清楚自己的腦袋枕在丁姀的大腿上,嚇得臉色一白要推開她。

可才動了動,丁姀的手便落了下來,彷彿並不用眼睛就能駕輕就熟地拉來被子把他裹緊了。

丁煦寅的鼻子發酸,淚光模糊裡喊了一聲:“姐……”

丁姀的眼皮微微顫動,但終究未睜開來。嘴角漸漸彎起一抹弧線,若有似無。

這算是暖春破冰之舉嗎?

福禍相依,是福是禍好像總是一線之差。

也許是因為病中的人意志力相對薄弱,所以丁煦寅開始不計前嫌接受自己好了。丁姀無聲地笑,把圈在丁煦寅身上的手臂更緊了緊。

隔日起來的時候,丁煦寅還睡得十分熟。丁姀扶他躺好,再回身打量兩個殘兵,都還各自趴著深睡不醒。燭淚滴落一桌,燭臺上只剩下了燭心空燃一簇小火苗,底下盛滿了紅旺旺地燭淚。

她吹滅燈臺,夏枝跟冬雪各自捧著銅盆進來,輕聲道:“小姐****沒睡?”

丁姀也略感覺些疲倦,便道:“睡了一會兒,才起來的。夏枝,替我收拾一下,我先給太太去請安,再回來。”

夏枝看看時辰也是差不多了,於是把春草美玉喊起來,自己則到外頭給丁姀梳洗。見她雙眼暗影濃重,眼睛下的桃核都快比眼睛大了,忍不住心疼:“十一爺有咱們照顧,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丁姀把她才戴上去的一朵粉色珠花取下,重新放入妝盒裡,說道:“不是不放心你們,而是……”想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