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煦寅的手,“要不咱們一道去?”
冬雪正要說的此話,自然求之不得,連著點頭答應,被丁煦寅瞪了好幾眼。
兩人拉著來到正屋門口,三老爺正從樓梯上下來,抬頭微愕,又漸漸轉而平靜:“站在外頭做什麼?進來罷!”
兩人央身抬腳進門,先後給三老爺行禮:“給父親大人請安。”
丁宜平“嗯”地一聲,聲音似乎是從胸腔裡直接蹦出來的,短促又幹燥。握拳咳了咳,看著眼前一高一矮兩姐弟,微微一笑:“你倆的傷如何了?”
丁姀屈膝:“好得差不多了。”丁煦寅似乎有些畏懼地不敢看三老爺,只隨附地點頭,連吭都沒吭出聲。
三老爺揪了下眉,摸摸下巴的灰須:“近來你娘可好?”
丁煦寅吸了吸鼻子,這話不得不答,他挑了最簡便的:“她身體尚可。”
三老爺略微寬心,點點頭:“我在鎮江給你物了個先生,大約三日之後能到家。屆時你好好跟著讀書,別再整日裡無所事事地瞎鬧了。”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期限
丁煦寅順從地答應,出門前柳姨娘早囑咐了相關,他就照本宣科說了幾句:“孩兒定當努力讀書,不辜負父親的苦心……”之類的云云。
三老爺頗為滿意,想摸摸丁煦寅的頭時,樓梯上“吱嘎吱嘎”重重響了一陣,像是廢舊的老木櫥子經受不住搖晃要塌了似地。丁宜平的手指不自然地勾了勾,最終把手移到了丁姀腦袋上:“姀姐兒在家還住得慣麼?”
丁姀點頭:“母親把一切都準備地妥妥當當的,姨娘就在旁邊,時常也能照應。”
話落,三太太就嗆著聲下樓來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呼吸一屏,將目光投向樓梯口上。重錦簇著三太太就站在那裡,三太太樂呵呵掛著笑:“來了?”邊說,邊已經緩步過來,先向三老爺微微笑了個,稍稍屈膝作禮,就入了近旁的座。
丁姀帶著丁煦寅忙上前給三太太請安,三太太手一揮:“罷了罷了,都是自家人,別來這些客套的了。你們兩人身上還沒好全,都坐下吧!”努嘴讓重錦把圈椅鋪上褥子,攙著兩人入座。等兩人都坐穩當了,三太太又問,“適才說些什麼呢?”
“哦,是孩子讀書的事情。”三老爺答道,“我外頭還有事,讓他們陪陪你也好。”轉首看著兩人,“陪母親吃過早飯罷?”
兩人點頭,三老爺就起身匆匆走了。
三太太瞅著丁宜平的背影涼涼地道:“不過是去府學打點,天天都往那裡鑽,可到頭還不得看煦哥兒自己麼?”
丁煦寅不安地絞著兩隻手,頻頻朝門口望。
丁姀笑道:“娘,我往年不在家也沒陪十一弟讀書,十一弟一個人也怪孤落的。我聽說周嫂子家的丫頭聰明得很,不如找來給十一弟伴讀好麼?”
“伴讀?”三太太愣了愣,眼一斜,“也好,正缺個人研墨鋪紙的,省得你父親又埋怨咱們沒對煦哥兒盡心盡力的了。”
聽其意思,大概是兩人常為了煦哥兒意見不合。不過母親既然答應,這些就都是其次的了。
冬雪輕輕推搡十一爺一把,彷彿是給捅出了口氣,丁煦寅趕忙道:“謝謝太太。”
三太太眯起眼睛滿臉的笑,忽而看著丁姀問道:“鞋面繡得怎麼樣了?”
一旁的春草聽著臉色一震,微微低下頭。
丁姀道:“還繡著,但女兒的手藝實在不行,要不然娘您指點指點我如何?”
三太太搖頭:“得加緊才是,你心裡估摸著再過幾日能完成?”
丁姀心裡根本沒底,要說個確切日子等於是給她規定了個刑期。面上一澀:“只恐怕還須多幾日。”
聞言三太太就連聲嘆了兩口氣:“姀姐兒啊,讓為娘說你什麼好呢?平日裡你也別往四處走了,就在屋裡把那鞋面繡完了才是正事。”
母親這是把她禁足了?丁姀心裡一定,這樣反而好,也能一門心思去研究珠繡的事情。不過還是咬住唇,面上一副委屈的模樣。若讓母親知道自己想另闢蹊徑的話,非急出病來不可。
三太太還欲說教,琴依已經令人提來了早飯。一見人都在,忙笑道:“我還想今朝春草怎麼沒去提飯,原來是在這裡。也正好,奴婢把八小姐的早飯也順手帶過來了。”又看到十一爺,笑得更歡,“巧了巧了,今朝奴婢多事,把十一爺的也帶過來了。”邊說,邊已經手腳麻利地布了一桌早飯。
這琴依也算是會說話,明明是三老爺出去的時候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