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丁姀屋裡等了,這回子肚子忍不住嘰裡咕嚕一陣翻倒。不好意思地抓起一個酥餅:“還是三嬸疼我,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丁姀笑道:“就是,藏了好東西盡都入你的嘴了。”心裡不禁想到,母親自來對大太太二太太十分忍讓,若丁泙寅真起了心思要把夏枝開臉收房,母親也不會太過反對。
她仔細看看丁泙寅,雖說眉清目秀儀表不俗,但賴是如此,也掩不去他身上那股子久積而成的紈絝之氣。
發覺丁姀看他,丁泙寅微愣了一下,扭過頭問道:“妹妹何故看著我?我嘴上沾碎渣子了麼?”說著趕緊摸了一把嘴巴,又喝上幾口熱茶,連問,“還有麼還有麼?”
重錦看得直笑:“哪裡有呢,在這屋裡即便有,爺又害什麼羞呢?爺什麼時候也講究這些了?”
丁泙寅被說得臉上一臊,偷偷瞟了兩眼夏枝,又慌忙別過頭對重錦傻笑:“我自來如此,重錦小丫頭越發嘴裡不饒人了。”
丁姀看在心裡,頗覺意外。丁泙寅這是在夏枝面前不好意思呢?不禁狐惑,難道丁泙寅是真心喜歡上夏枝了?
夏枝緊張地絞弄袖子裡的綃帕,暗罵這六爺怎麼坐坐就不走了?一邊拼命向丁姀使眼色,可別讓丁泙寅做出像那日一樣的逾矩事體來。這在三太太眼皮底下發生的,若論起錯來都得她來兜著,弄得不好傳揚開,還落個****主子的**蕩之罪,她可怎承受得起?
暗處的三太太打量地精細,早覺得丁姀驟然把丁泙寅領到這裡就覺得古怪了,這幾眼瞧下來果然覺得丁泙寅的神色不對。怎麼似乎都在夏枝那丫頭身上打轉呢?問了問身後的琴依:“近日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的沒有?”
那日在忠善堂發生的事情在場的可沒個丫鬟,才都瞞了下來。琴依當然不知:“沒有呀,都好好的呢!”
三太太蹙起眉:“這可就怪了。”心道夏枝什麼時候跟二房的人眉來眼去的了?可千萬別在這節骨眼上弄出什麼旁枝末節,攪黃了丁姀的好事。猶豫再三,依舊回了自己屋裡,對琴依交代道,“就說我染風寒,不便下樓。讓六爺只管坐著,他愛到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琴依愣了愣:“這……恐怕不好吧?”
三太太眼色一戾:“有什麼好不好的?他也不見是特地來瞧我的。你去吧,照做就是。”
琴依點點頭,正要下樓去,又被三太太喊住:“待六爺走了,你把夏枝叫過來。”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六爺的情關
兩人說了好些話,三太太卻久不露面。丁姀心起焦急,不知其中緣故。丁泙寅似乎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告辭,琴依施施然地下樓來,蓮步到二人跟前福身:“見過六爺、八小姐。三太太昨夜染了風寒,適才起了兩回又都躺回去了。太太讓爺只管坐著,有什麼吩咐支應奴婢就成。”
丁泙寅呵呵呵地笑著:“不了不了,我也得回去溫書,二太太說過不多久就得進京,爹爹省不得要考功課。”
“進京?”丁姀猛一震。
丁泙寅點頭:“是啊,爹爹前幾天來的家書裡提及,要接七妹九妹都去,興許等明年秋天才回來。”
“去這麼久呢?”丁姀溫笑。
丁泙寅看了看夏枝,似乎有話堵在喉嚨裡,但見夏枝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就嚥了兩口唾沫把話吃了回去。再笑時添了幾分落寞,仰高頭說道:“屆時我跟二哥說不定一同考國子監,爹爹說四姐夫能做主,咱們就都過去了。”也就不定還能不能夠回姑蘇。
丁姀歡快地一笑:“那可是樁好事。”
丁泙寅苦笑,眼神裡幾分茫然,再望了望夏枝,就轉身走了。
幾人都大籲一口氣,還未待把下一口氣提上來,身旁的琴依不緊不慢地道:“夏枝,三太太有話說。”
眾人一時又警覺起來。
夏枝意外:“我?”
琴依點點頭,轉身沉默地在前帶路。
夏枝忐忑地望著丁姀:“小姐,三太太怎麼突然喊奴婢去說話了?”
丁姀也迷惑,搖搖頭:“你先去了,回來再說。”
前頭的琴依停下腳步回身等夏枝,夏枝躊躇幾步,匆匆跟上去。
眼見夏枝跟琴依都上了樓,丁姀的心裡一時沉重難言。樓上隱隱穿來短促的開門聲,繼而一闔就再無動靜。她一下子垂手愣住,出了會兒神才幽幽地道:“春草,咱們回屋去吧。”
春草更是摸不著頭腦,看琴依將夏枝帶走時的臉色可著實不好。忙跟上丁姀的腳步連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