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把那個頭兒叫到旁邊說:“告訴弟兄們,今晚的事就到此為止,誰要是傳揚出去,我就拿他項上的頭顱說話。”
頭兒急忙點頭說:“王爺你放心,弟兄們都是受過守口如瓶教育的人,今晚就當啥也沒有發生一樣。”
不一會兒轎子返回,小太監乘轎而去。
巳時已到,趙小高比平時稍稍晚到了片刻,他一身披掛,依舊是:身披銀盔銀甲,發纂高挽,頭頂束一顆紅纓,還騎那匹高頭赤兔馬,手執方天畫戟,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只是臉上稍帶幾分倦容,眉宇間藏著些許不悅之色。手腳也不似先前那般利落,雖也是跨馬繞場三圈,馬背上做了幾個通常的動作,總給人的感覺上缺少了日前的灑脫與敏捷。
眾人一聲採喝過,趙小高例行公事一般,郎聲叫道:
“皇上陛下、太后、皇后,各位大人將軍,看官朋友們見笑了!小子在此獻醜,今日恰恰滿得十日之期,如無人前來比武,小子就此謝過一聲,九門提督就入在下我的囊中了。”
監考官李四海隨之也高聲喊道:“過了巳時,如再無人應戰,則判定趙小高將軍天下無敵,按皇上旨意,即刻就任九門提督一職。”
言未畢,校場門口衝入一將,只見他(她)面白如雪,俊目俏眼,唇紅齒白,英姿颯爽,豪氣千雲,也是銀盔銀甲,亦騎一匹棗紅烈馬。女將兜住馬,雙手一抱拳,馬上施一禮,道:
“將軍請了!”
趙小高被眼前這位俊美的驍將驚呆了,不由心下暗想:見過好看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只可惜是個有把兒的,若是巾幗,捉回去受用一夜,這輩子死也值了。自己活在世上雖然不是很長,說話也該有二十一個年頭了,況且還在皇家後宮裡鬼混了這麼些日子,怎麼就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模樣呢?你看那長相,眉是眉眼是眼的,粉白粉白的兩頰,一張誘人的小嘴看著看著就想讓人上去咬一口,真遺憾怎麼就脫生成個男的,只能讓哪家小女子去享受了。不過話說回來,那也看大爺我今天高興不高興了,昨夜一肚子氣沒處出,正好找個撒氣筒哩!小子背時,剛出道就想奪大爺即將到手的九門提督,做夢去吧你!活到今天就算你陽壽不短了,今天大爺就打發你回老家,閻王殿裡做你的風流鬼去吧!趙小高的奇思妙想,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那位驍將倒是知趣,還向他施禮問好哩!趙小高面子上抹不過,勉強回了一禮,道:
“請了。”
“請問將軍焉何悶悶不樂?”驍將那把壺不開提那把,嬌聲問道。
“聽我相勸,你還是回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倘若出手不慎,到時別誤傷了你的性命。”趙小高還未能從昨晚的尷尬圈子中跳出來,一臉疲憊的說。
驍將噗哧一笑道:“將相本無種,男兒自當強,我既然來了必要討一個說法回去,豈能這樣糊里糊塗地無功而返?”
“你就那麼保險?”趙小高嗔道。
“保險不保險自不敢說,死在戰場上總比死在炕上光彩些吧!”曹花枝輕言細語的說。
“那好,我就成全你一回!”說罷,趙小高舉起他的方天畫戟。
“將軍且慢!”曹花枝用槍架開。
“還要怎麼?”趙小高一戟走空,勒住馬韁叫道。
“尚未請教將軍的尊姓大名。”曹花枝笑說。
“一個將死的人打聽到我的名字還有什麼用處?”趙小高譏笑說。
“也未必!如果閻王爺問起是誰把你送到這兒來的,我也好報個將軍的名姓啊!”曹花枝嫣然一笑說。
“好,那我就告訴我,大爺我的名字叫趙小高。”趙小高憤憤的說。
“趙小高?聽著怎麼這麼彆扭?該不是你冒用了別人家的名字吧?”曹花枝故作搖頭納悶道。
“你怎麼這麼多的費話,多管閒事對你有什麼好?剛才我還想著給你留條活路的,現在看來你是死定了!”趙小高大怒,如此一攪,才把昨天的不快全部拋在腦後了。
曹花枝說:“那好,既然你說你是趙小高,我就按趙小高來對待了,到時候你別後悔死了以後找不著你們家的老墳?”
“鹹吃蘿蔔淡操心!”趙小高已被這個男長女相的年輕人奚落得無名火三丈高,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她),因而說,“人活著就是為了享樂,死了餵狗我都不在乎,還管他往哪個墳裡埋呢?小子,拿命來吧!”
曹花枝心中暗笑:原來這人的城府不過如此。前些年父親在世時她就聽父親講過,大凡武功高強者,都是不溫不火,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