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獸!他們竟已到達了傳說中無人敢入的迷霧森林!
位於千鳥之森東南的迷霧森林多奇花神木,據說其中一些頗有治病奇效,食之甚至能夠提升靈力,但因為林中路途難辨,這些奇花神木又多有毒性,兼且林中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怪獸,所以很少有人敢於入內。這葉獸卻是因為喜食人肉,漸漸都轉移到林邊生長。路過迷霧森林邊緣的人,常有被吃掉的。迷霧森林愈發成了禁地,人們都只敢繞著走,遠遠看到那霧氣,心中便先發寒了。
再看時間,也不過月上中天,也不知道那神秘女子有什麼神通,竟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迅速穿過千鳥之森來到迷霧森林。
昭雲心下一片冰涼,這樣子餅道長想要找到自己,恐怕是難於登天了。
忽然臉上的冷汗被一隻手溫柔地擦去,他愕然收回落在葉獸之上的目光,那法術尤勝餅道長的神秘女子依舊穿著豔麗的玫瑰紅斗篷,正言笑晏晏地看著他,一隻手還拿著一塊軟帕,見他終於回過神來,輕聲道:“怎麼?”她聲音本就嬌媚,也少了方才打鬥之時的戾氣,聽來只覺心中一暢,卻不是剛剛那個聲音。
她神態十分溫柔,和海邊漁村中大不相同,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昭雲正覺疑惑,一個黑色的影子投到了他身上,原先那個聲音問道:“夕緣,他是怎麼了?身上全是冷汗?”
昭雲認出原來是之前被餅道長擒獲的夜鸝族少女,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直到這被喚為“夕緣”的神秘女子出現,隱約只記得她稱這黑衣少女為“小景”。
夕緣朝著昭雲輕輕一笑,臉上現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卻向黑衣少女道:“小景,你去取一片葉獸來。”
原來真的是“小景”。昭雲從來沒有聽說過夜鸝族的事情,但是從餅道長的言語中,也能夠推測出一些。聖凰部落就在迷霧森林深處的蒼竹海中,難道她們是想偷偷潛入?
夜景卻不知昭雲心中正在思量什麼,又看了一眼昭雲,抽出短槍,轉身向一株葉獸走了過去。那葉獸若不仔細看,也就和尋常灌木無甚區別,不過半人來高,枝葉繁茂了些,誰能想到這普普通通的植物,卻是以人肉為食的呢?夜景不敢走得太近,隔著一步遠站定,揚手劈出一道掌風,短槍一轉,已經將一片從莖上脫落的葉子挑在了槍尖。
夕緣亦曾是夜鸝族中的女殺手,見狀不禁嘆道:“你如今技藝純熟,可是靈術一途卻並無進展,單靠著蠻力終歸不是長遠之計。”
夜景搖搖頭,卻不回答,只把短槍遞給夕緣。槍尖上的葉片猶自扭轉捲曲,彷彿還不肯放棄,夕緣伸手去取,葉片甚至從槍尖上跳了起來,直直朝她手指撲去。夕緣神色不變,輕輕吹了一口氣,那葉子在空中一僵,乖乖落到夕緣的掌心上,慢慢舒展了開來,紫色也漸漸褪去,轉為綠色,變成了一片尋常無奇的葉子。
第十七章 巧舌
那片葉獸靜靜地躺在夕緣的掌心,一副溫良無害的樣子。夕緣將另一隻手上軟帕覆在上面,催動法術,緋光一閃,軟帕被拋了起來,掌中的葉獸不知去向。
昭雲僵硬的身子卻漸漸松活,不一會兒手腳皆可活動,只是脖子轉向的時候,還有些異樣的感覺
夕緣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細長的瓶子,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淺青色的瓶身光潔剔透,被火光一照,隱隱透出淡淡的熒光。
她手指在瓶口輕輕一點,那瓶中的熒光流動起來,漸漸聚集到瓶口,不一刻便凝結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再微微一抖,水珠便滴下來,正落到昭雲的嘴裡。一時間,昭雲只覺苦澀、辛辣、甘甜、種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他劇烈地咳嗽,這難道是毒藥?
他憤憤盯著夕緣的笑容,舌頭漸漸麻木起來,倏忽之間,又恢復了知覺,繼而頭腦脖頸均可靈活轉動,這才放下心來。
一旁的夜景卻知道那瓶中所盛之物,大是非凡,問道:“夕緣,你給他喝九憂露做什麼?”
夕緣笑道:“沒什麼,我方才下手太重,他昏迷太久,只好用些靈藥才能恢復。”
夜景不做聲,她雖然不擅長藥理,卻也知道,這九憂露是用草藥聖地淚谷中最難得的九種毒藥熬製而成。修道之人食用草藥來提升靈力修為也是常事,但需要用毒藥的多是邪術。何況昭雲這廂,卻是因為被施法術過久,按理應該疏通體內靈脈才是,除非……
她有些擔憂地看看昭雲。十日相處下來,昭雲雖因她對凰女有所圖謀,著實沒有幾分好臉色,但卻連食物也不曾虧待,顯見是個心地良善之人。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聖凰部落中的什麼人,或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