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竟然會誤會到自己的身上。又是個自私的人……轉身回屋。

“等等！你為什麼不讓他見我！”

“我是叫他出來見你。我不喜歡吵鬧，你聲音小點兒。”

皺緊眉頭，拉住梁棋的左手。“你不要在這裡和他們說廢話了。我們回去吧！”夏景已經不乾淨了，他配不上你！

“你不要拉我！”推開夏鈴，厭煩的心情藏不住地浮在臉上。“我要見夏景。你自己回去。”

“你是傻子嗎？沒看出來夏景這些年在做什麼嗎！他已經不乾淨了，他和那個人……總之我們走吧！”

“夏鈴。你再胡說，我也不會聽。夏景做什麼是他的自由，你不過是靠他的血汗錢生活，有什麼資格侮辱他！他是你的兄長，你就不能好好尊敬他嗎？”

放開手，不置信地看著梁棋。“血汗錢……哈哈！什麼血汗錢？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來的錢，我才不稀罕！寧死也不會再用！我早就有些察覺了，沒想到他真的是這種人！”

“夏鈴……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人嗎？”在門的背後聽盡所有的話。最令人傷心的，是親人的鄙棄。

“夏景！你不要聽！她說的氣話而已！”

“我沒有說氣話，你不要歪曲我說的事實！”搶過樑棋手裡的紅豆，扔到夏景的臉上。“我覺得你很噁心！竟然拿那種錢欺騙了我和奶奶三年，我恨你！”再看梁棋，自始至終他的眼裡就只有夏景。傷心地跑出門，“我恨你們！”

靠著門，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毀了……家人，還有他。

“夏景，你沒事吧！”對那個女孩子，真的是無話可說。

“南爹爹，我沒事。”躬身撿起地上的紅豆手鍊，緊緊握在手心，只有它是唯一的依賴了。那天他已經還給自己了，為什麼又到了他的手裡？

“我困了，先回房休息。這裡的事你自己看著辦。”誰能知道，醒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不在這裡。

“有什麼要說的。南爹爹已經走了，誰也不會聽到。”

慢慢走到屋簷下夏景的面前，“我……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來，就是要問這個問題的嗎。”靠近梁棋的胸口，彎起嘴角。“沒錯，我是靠身體賺錢。南爹爹是我的掌櫃，你滿意了？”

不。夏鈴只是胡說，你……“就算你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輕笑出聲。“你不嫌我髒嗎？噁心、厭惡的心情沒有嗎？”

“夠了！”抓住伸進胸膛的冰手，握在手心。“你是又怎樣？我沒有你說的那些心思，我知道你是為了家。但是夏鈴她不理解你，你為什麼被她牽著鼻子走？如果你自己都嫌棄自己，那你就真的可悲！”

“呵呵……我可悲。”逃離那個不屬於自己的溫暖，手中尚有餘溫。“我的確可悲。你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對不對？”

“我是沒有想起來。”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隨你是回去找夏鈴還是回你的東籬我都不會再過問。”

手心已空……不，自己不是來說這些的。

背過身，“怎麼還不走。走啊！你走！”

“夏景。我不是想說這個的……”

“那你想說什麼？你把什麼都忘了，忘的一乾二淨。這樣的你，我一點也不想看見，更沒有什麼好說的！梁城，你走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已經不想聽你說的話。

“傾沐陽，他……”

“你閉嘴！我不要聽！！”

想要伸手抱住他的不安，卻因他的顫抖而停止。“你一定要聽我說。傾沐陽，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心裡有他沒錯，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改變什麼嗎？”

“夏景，雖然我想不起我們以前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滿腦子裡全是你。我不想傷害你，我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好嗎？”

“你真的想知道。”最後一次，再努力最後一次，如果還是沒有結果。“如果我說了，你還是想不起來，我會殺了你。這樣，你還想知道嗎？”

“能死在你的手裡，總比活著什麼都不知道好。”

“那好。”與梁棋面對面，靠在懷中，拿著紅豆的左手貼在他的心口。“我告訴你。”

在鎮上輾轉了好幾個街道，都沒有人願意買一顆紅豆。已經快中午了……再這樣下去，回家的時候又要像往常一樣空手而歸。奶奶的辛苦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