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但笑不語,顧之延見不慣他偽善的樣子,皺眉挑釁到:“歐陽霖,你有何指教?”
歐陽霖淡笑道:“哪裡哪裡,顧公子的記性好的很,某欽佩的很。”
“什麼?”顧之延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首是朱熹先生的《詠巖桂》吧,意境十分優美。”
顧之延:“。。。。。。”他們幾個詠的也是別人的詩吧,你怎麼不說!
另外幾個吟詩的同窗也有些尷尬,他們的確吟的是別人的詩,可是大家也都不敢反駁他的話,也只能呵呵兩聲,隨意打諢幾句。
周承興大咧咧的什麼話都敢說,他拍著歐陽霖的肩膀道:“那歐陽兄給大家露一手,也讓大家長長見識。”
顧之延也站在一旁,冷眼看他表演。
歐陽霖沉吟片刻,抬頭看那一簌桂花,道:“綠玉枝頭一粟黃。碧紗帳裡夢魂香。曉風和月步新涼。 吟倚畫欄懷李賀,笑持玉斧恨吳剛。素娥不嫁為誰妝?”
話音剛落,就聽顧之延嗤笑一聲,冷聲諷刺道:“這難道不是毛珝先生所做的《浣溪沙》?”
歐陽霖哈哈一笑,親暱的摟住顧之延的肩膀道:“之延果真好記性,一下子便說對出處。只是不知你對這最後一句做何解釋呢?”
素娥不嫁為誰妝?美麗的嫦娥裝扮一新卻不嫁人是為何呢。
顧之延狠狠瞪了歐陽霖一眼,簡直想呸他一臉,看著人模狗樣的,卻是個調戲人的登徒子。
卻不知,歐陽霖被她這一眼看的心神盪漾,他摸著下巴,一隻手搭在顧之延的左肩,卻將頭湊到顧之延的脖頸處,他望著顧之延的嘴唇,墨玉般的眼眸閃動著流光,曖昧低語道:“之延,你為誰紅妝?”
顧之延一嚇,驚的將歐陽霖的頭推了過去,他瞪著歐陽霖,眼神裡分明在說:“你知道了?”
旁人不知他倆的把戲,皆翹首相望,驚問怎麼了。
歐陽霖很是淡定的道:“之延的衣服裡掉落了幾朵桂花,我幫她拿出而已。她卻以為是蟲蠹,嚇壞了!”
眾人都哈哈一笑,說延之果然還是小公子哥兒,嬌貴的很。
顧之延有苦說不出,只能瞪著歐陽霖怒氣勃發。
他不知歐陽霖是何時看出他是女子之身的,也許是很早就知道了,也許是晚上與屋舍休憩時他發現的。更也許可能是他派人調查了他。。。。。。
越想越覺得可怕,怪不得歐陽霖對他很是不同,怪不得他幾次三番的對自己很是不同,可他面上卻藏得深,簡直滴水不漏。
顧之延自詡聰明人,可聰明人卻不喜歡自己身旁有比自己還聰明的人。這樣一看,他越發覺得歐陽霖不是江夏,就這份心機,江夏再活幾輩子,都長不了。
如此想來,顧之延再看向歐陽霖的神色就冷了下來,不是江夏,便也用不著我費心思了。這樣的能人,還是少交往為妙。
他有意的疏遠歐陽霖,以往模糊曖昧的態度突變,躲避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到了下午與月桂閣喝酒時,他便找了個離歐陽霖遠遠的座位坐了下去。
歐陽霖的眼裡閃過一絲晦澀的光,他不動聲色的執起酒杯,放在唇邊略沾了沾。看似品酒,可眼睛卻看向角落坐著的顧之延。
顧之延甚是喜愛這金華酒,他才不管別人如何,自己執起酒盅,品了一杯又一杯。
可這酒味雖香香甜甜的,但那後勁兒卻大的很,顧之延仗著自己前幾世千杯不醉的底子,肆意的喝了大半壺,等到旁邊的長耳細壺變輕了,才發現自己的頭有些暈暈乎乎的,更不妙的是眼前也好似有了重影。
糟了,這女人的身子就是不中用,竟然這般容易醉!顧之延後知後覺的想道。
此時旁人看來,她已星眸微眯,醉顏酡紅,就連瓷白的脖頸上都染上幼嫩的粉紅色,看起來鮮妍又。。。可口。”
歐陽霖幽深的眼眸逐漸變得黑沉,他盯著顧之延看,那眼神露骨的彷彿要刮在人的骨頭裡。
可是顧之延卻仿若未覺,依舊憨笑著去夠那裝滿酒的杯子,歐陽霖伸手將他的杯子一把奪過,淡淡的道:“之延,你喝多了。”
顧之延皺起眉頭,鼓起眼睛怒氣衝衝的瞪著歐陽霖,生氣的道:“歐陽霖,你做什麼?”
歐陽霖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扶住她歪歪扭扭的身子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顧之延扭動著躲開他的碰觸,高聲道:“別碰我!你走開!”
他的聲音極高,將四座喝酒耍樂的人都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