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能有幸請到您,和我們同臺演出,我想我們撥雲山的老百姓更歡迎吧?
山上山下一片歡呼便隨後傳了過來。
裘老先生一抖身體,站了起來,被子也被弄掉了。他問葉正然,外面喊的可是我?
是您啊。呵呵,您老人家名聲在外啦!葉正然說。
裘老先生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他先是光著腳悄悄走到帳篷門口,貓著腰伸著脖子去看外面醫生的行蹤,然後回到床上坐下,拿起床角的長袍放在腿上。他看著葉正然,理了理頭髮,摸了摸臉,目光有點複雜。
裘老先生這一系列舉動把葉正然弄樂了。
您就去吧,去說一段短的,別整長的。葉正然說著也下了床,扶住輸液瓶架子站了兩秒鐘,控制住眩暈。
我去哈?我去你就別去了,你還是躺著吧,看樣子你還暈。裘老先生說。
去吧老先生,不去你怎麼能熬住?葉正然說。
裘老先生連忙穿了長袍,穿了襪子,穿上鞋子,在地上轉了一圈,衝葉正然擠擠眼,拿了紙扇和醒木悄悄走出帳篷。
葉正然走到帳篷門口,剛接觸到外面的陽光,就感覺眼睛不適,頭也發脹,便退回床邊,再次躺下,等著外面的評書。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三章(23)
外面的喇叭裡傳來裘老先生依然洪亮的聲音時,醫生也走進帳篷。葉正然說,您就別追究他老人家了,讓他說吧,評書對他來說,是一輩子至關重要的事情了。醫生側耳聽了聽裘老先生的聲音,搖搖頭一臉苦笑一臉無奈,想了想說,我也去吧,守著這老爺子,也轉身出去了。
話說撥雲山下一場打鬥,葉青急中生智踹出雙腳,段雲星毫無防備,被踹得撲倒在地,葉青飛身屈膝砸在段雲星身上,這段雲星從此廢掉了。段雲星的妹妹段彩抽刀欲殺葉青的初戀情人,被獨臂護衛幾十步之外擊出一掌“撥雲手”,鋼刀飛出丈外。獨臂護衛百般相勸,讓段彩不要殺人,不要再當土匪。段彩心潮澎湃,倒地痛哭。
各位,這撥雲山本來就是個土匪窩子,段雲星當上頭領後,前後二十年無惡不作臭名遠揚,山上幾百號土匪,如果說段雲星廢掉了大家散了吧,那就等於攪和了馬蜂窩,定是一場大亂。那可是民國初年啊,又趕上大災,民不聊生啊,撥雲山樹倒猢猻散,大滇百姓可就遭了殃。更何況撥雲山上藏有財寶,刀槍齊備,一旦亂了套,那後果不堪設想!
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頭被段雲星攆回山寨的幾個嘍羅並不放心段頭領,走上半山腰一想不對,又迴轉下山,這幾個嘍羅覺得人不夠,順便又叫上了十幾個正在巡山的兄弟。葉青幾個人處在東南方向樹林前一片空地上,山上人馬去而又返,這裡能看得一清二楚。
情況緊急,山上的人有的騎馬有的小跑,馬掛鑾鈴人趟塵土,譁呤呤由遠而近直奔葉青這夥人,獨臂護衛急中生智,從背後唰一下抽出戶撒刀,晃身形砍向葉青,葉青嚇了一跳,橫刀架住,只聽獨臂護衛低低的聲音說道:你可要想好,可是願意帶女人和娃娃走,可真的想遠走高飛,你若走,我就掩護你走,我帶段彩回撥雲山;你若想留在撥雲山當你的土匪,你就說那段雲星是我殺的,掩護我帶著段彩走人!
好傢伙,這可是邊打邊說的,獨臂護衛的確是高人,腦子反應迅速,非一般人可比。這兩條道給葉青擺了個明白。葉青架住刀也就馬上明白過來了,他看了一眼段彩和那邊的女人、娃娃,這可是到了選擇的時候,這種選擇幾乎容不得他多思考。葉青不說話,架了刀推出去又砍上一刀。段彩也站在那裡猶豫,遠處的撥雲山嘍羅越來越近,等到他們跑過來可就來不及了,這段彩猛跑幾步從地上揀起段雲星的單刀,低低的聲音讓女人帶著娃娃快往樹林裡跑,自己就揮刀衝上前來,和葉青、獨臂護衛戰在了一處,剎那間刀聲混亂,也分不清誰在打誰。
說是不知道誰打誰,但三人一招一式卻都有目標。段彩一刀砍向葉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我嫁給你,對你百依百順,你卻惦記別的女人,我該一刀砍死你;葉青搪住段彩的一刀,推刀出去:你可知道小萍是我的初戀情人,你可知道她是娃娃的親孃!獨臂護衛一刀挑開兩人的兵器: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是段彩的初戀情人,我的手就是為了她,被段雲星砍斷,我也是為了她,在撥雲寺苦練了十年功夫,就為了下山和她相聚!葉青一刀刺向獨臂護衛:那你這是要來帶她走還是帶她重返撥雲山?獨臂護衛躲過葉青一刺,戶撒刀立起磕住葉青的單刀:我帶她回撥雲山你就得走,你還想回撥雲山我就帶段彩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