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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被劃為觀賞的“節目”了。這片開發區正開發每一個能閃光的東西。

撥雲寺成套的院子裡,除了幾個掃地的和尚和兩位遊客,沒有其他任何人走動。

太早了,我們好像來的太早了。葉正然說。

你喜歡人多嗎?到中午人就多了,你在人多的時候能找到感覺?司耘問葉正然。

不是,只是我沒這樣體驗過旅遊區。葉正然說。

其實,我覺得這樣的體驗才是真正的體驗,多清靜啊,想什麼都好像能想明白。司耘說。

走過九套寺院,是兩條羊腸小道,一條通向一片開闊地,一條繼續往後山蔓延。葉正然和司耘終於弄清楚了寺院裡和尚們的去處——小道繞了個彎彎,通到比寺廟低一些的開闊地,這片開闊地是菜園,光頭的和尚們正在菜園裡忙活,菜園裡看上去茄子和番茄都見了顏色,瓜菜油綠,甚是茂密。和尚們都穿著白布衣,分散在三階梯田裡,不知是給瓜菜施肥還是在鋤草,忙得不亦樂乎。太陽還沒出山,勞作已經開始了。

這可真是逍遙日子啊,清苦是清苦,沒這樣的清苦,也難得塵世外的逍遙。葉正然感嘆道。

司耘拉著葉正然走上通向後山的小道。這條小道幾乎是埋在灌木中,灌木長的大大小小,很不規則,樹葉被行路的人磨得七零八落。後山,仍然保持著原始的荒涼。司耘對荒涼的景象有些不適應,她在半路站住,向山下望去,一層雲霧已經纏繞在腳下,她突然認不清了方位,對葉正然說,你看,雲彩擋住了,山下什麼也看不見了,哪裡是呈州?

太陽從雲海裡騰身而起,給荒涼帶來新意,也讓葉正然找到了方位,他對司耘說,太陽的右邊,應該是呈州的方向。

雲上的撥雲山被太陽照得通亮,卻有些寒氣逼人。山體不像下面那樣溫和,甚至有些猙獰。司耘湧上一陣恐怖感,拉著葉正然幾乎在小跑。小路蜿蜒,荊棘密佈,等來到那個傳說中的山洞門口,葉正然和司耘都已經氣喘吁吁,熱汗不止。司耘看著黝黑的山洞口,卻怎麼也沒有勇氣進去了。

山洞是天然的,三米多高,兩米多寬,洞口上刻著幾個模糊不清的字,卻不是漢文,更像是一行符號。

葉正然拉著司耘慢慢走進洞口,司耘抓住葉正然的胳膊,手指摳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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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24)

你害怕?葉正然問。

我怕。司耘說。

為什麼怕?葉正然問。

不知道為什麼。司耘說。

這洞是原先和尚修煉的地方,不是老虎洞。葉正然說。

那我也怕。司耘說。

那我們不進去了?我們回去?葉正然問。

不!司耘說。

那還是進去?葉正然說。

進去。司耘說。

司耘看著葉正然,慢慢鬆開了手。葉正然隻身進入山洞,剛走幾步,就聽著身後噌的一聲,回頭再看,司耘已經從腰間抽出了一把一尺長的藏刀!他剛要搖頭嘲笑司耘的大可不必,司耘卻大叫一聲撲了上來,藏刀高高舉過頭頂,在葉正然的頭上從右向左猛掃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葉正然在這一瞬間,腦子裡閃了無數個念頭,這些念頭導致了葉正然高度緊張,緊張得變了臉色。第一個念頭就是“司耘是不良少女”,第二個念頭是“我能拼過她”,第三個念頭是“這麼近來不及了”,第四個念頭是“她為什麼殺我”,第五個念頭是“她是不是廖玉派來的”,第六個念頭是“我真扯淡,怎麼會是廖玉派來的”……

司耘噹啷一聲扔下刀,隨著刀落在地上的還有一條被斬成兩截的蛇,這蛇不小,雞蛋粗細,一米多長,被斬落成兩截了仍然在地上扭動。葉正然反應過來,抬頭看洞頂上掛著的幾根藤條,那蛇正是懸掛在藤條上向他襲擊的……

司耘大哭起來,渾身發抖。她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剛才衝過來的時候她踩在了一塊石頭的邊緣,那塊磚頭大小的石頭被她踩得蹦飛了好幾米,她也想不到自己竟有這般大沖勁兒,崴了腳踝也沒覺得疼。這一傷、一嚇,在幾秒鐘後司耘才反應過來,她一時不知所措,哇的一聲哭喊,哭得聲嘶力竭,好像萬念俱灰。

葉正然也坐在地上。她抱住發抖的司耘,百般安慰,百般感謝。這一刻,葉正然恨不得狠狠地啐自己幾口,再抽自己幾個嘴巴——剛才的閃念和現在的表現,讓葉正然覺得自己虛偽得登峰造極,他甚至懷疑自己天生就是一付小人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