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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彷彿他溫暖的懷抱,這強有力的關愛呵護令她頭暈目眩令她心跳令她全身一陣又一陣的顫慄……

忽想起喬軒讓她給他打電話,不由一陣喜悅,她跳了起來。

她請他來,來看看她的小屋,他欣然同意。

她等他,心神不定,忐忑不安,不知所措,每有腳步聲傳來就向外奔去,分分秒秒都是折磨。為打發時間,用電熱杯給自己煮了碗泡麵——早就該吃飯了,吃了一口,堵得難受,於是全部倒掉。

他終於到了。她給他倒水,讓座,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他注意到了桌上她和父母的合影,饒有興趣拿起來看。她站在他的身後,佯裝與他同看,離得稍近了點,聞得到他的氣息感覺得到他的體溫。

“這是你的父母?”他問。

王純說是,聲音喑啞,他回頭看她,她笑笑。他放下照片,說該走了。她送他,兩人同時伸手拉門,手不經意碰了一下,彷彿觸電般,她的意志理智頃刻間崩潰……

他的聲音好像自天外傳來:“別,王純,別……”

她用更緊的環抱回答他,頭上是他的下頦,耳畔是他擂鼓般的心跳。

他呻吟了。

小院沒人,家家門關著,幾隻蜜蜂在石榴樹下自得其樂地忙碌。鍾銳家門旁蜂窩煤爐上的水開著,發出有氣無力的哨聲,壺裡的水熬得差不多了。東屋奶奶買菜回來,沒進家門,先去把壺提溜下來。爐膛裡的煤已燒乏了,灰白灰白,沒一點兒黑色兒,爐子的風門沒封嚴。看看四周遭,沒找著放煤的地方,只好從自家夾了塊煤壓上,不然,這爐子不出半點鐘就得滅。新來的這家人家,男人不像男人,連安爐子買煤這樣的活都推給了老婆,女人也不像女人,埋汰!小孩兒拉了屎不說馬上倒了,擺在窗根兒下,盆上面就蓋了片硬紙殼,招來一群蒼蠅“居”著,中午飯大夥都沒敢上院裡吃。開始誰都不知道盆裡是什麼,大夏天的,誰想得到啊。傍晚上時,風吹掉了硬紙殼,才知道敢情盆裡裝的是小孩兒屎。那女的下班回來時,奶奶出面說了她。她態度倒挺好,說出的話奶奶不愛聽。說她早晨忙,沒來得及。合著別人沒把屎留院裡都是閒的!又說她以前一直住樓,剛住平房還不習慣。住樓,住樓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還去住啊,住“院兒”,就得守院兒裡的規矩!當然這些話奶奶沒說,只是想想。奶奶就這麼邊想,邊弄好了爐子,又給水壺灌上水,坐上,才開門拎菜進自己家。

鍾銳拎著兩大兜吃的回家,院門口堆著堆蜂窩煤,差點踢上。繞過煤堆,進門。還不到下班時間,院子裡很安靜。石榴樹下有兩隻小凳,西屋門前的美人蕉怒放,鮮紅欲滴,晾衣繩上一排小孩兒衣裳隨風輕搖……光看看真不錯,充滿生活氣息詩情畫意,身居其中後才會知道有多少的不便,如果他們現在不是住在這兒,而是住在原來的地方,他的心情會不會輕鬆一些?

事情發生得似乎是猝不及防。

當她柔韌的雙臂合力抱住他時,當她溫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時,他不是沒有掙扎過,不是沒有抗拒過,但是身體已然脫離了意志,要燃燒、要探索、要投入那種忘卻一切的融合。於是一切就這麼發生了,一切的一切。

事後,湧進腦海裡的第一個人是,曉雪。

“王純,你知道的,我有妻子有兒子有家……”

“我不會破壞你的家。”

“對不起……”

“為什麼?”

他回答不上來了。她用食指摸摸他的嘴唇。此時他們倆仍在一起,他要起來,她不讓,她說她喜歡他在她身上的感覺,一種有質地有分量的安全感。慢慢地,她說:

“我一無所有,只有我,我就是要把我送給你,沒有條件。”

他躲開了凝視著他的那雙明澈的眸子。

不要再說什麼她主動,你失控,好像被強姦似的。你早就開始注意她了,早在她跟你說“你瞭解她,你想想,問題會不會出在這裡?”時,早在那天清晨,剛剛洗漱完的她出現在你的機房裡時。她邀請你來,你有一千個理由可以不來,你來了。你喜歡她,所以你來了!

可是,曉雪呢,怎麼辦?

好長時間沒回家了,她也沒有呼他。本來下定決心這回決不主動求和,但在有了和王純的事後,他就不再是一個受迫害者。他撂下手頭的工作回家,還買了東西。這是那事發生後的第二天。開門時,東屋奶奶聽到動靜出來了。

“回來了?”奶奶的口氣像是跟老熟人打招呼。

鍾銳扭頭看,院裡再沒別人,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