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裝滿了一袋,扔給收破爛的,又拿起一個大袋子,裝。這時門開了,曉冰帶著丁丁進來,正巧看到收破爛的把玩具倒進他的大麻袋裡。
丁丁尖叫一聲衝了過去:“你幹嗎?”
鍾銳拉住他:“丁丁,這些玩具都舊了,以後咱們再買新的。”
“不行!”丁丁邊說邊從麻袋裡往外掏玩具,掏出一樣就扔地上,使亂上加亂。
鍾銳一把拉開了他,“去去去,一邊去!”
丁丁發瘋般踢鍾銳的腿,鍾銳只好鬆了手。丁丁又撲過去搶他的玩具,當他拿出他睡覺時必須摟著的、已被弄得髒兮兮的粉色小熊時,頓時淚流滿面。“媽媽,你看爸爸把它給弄的呀!”
曉雪攬過丁丁沒有說話,她要不哭就說不了話。曉冰過來:“好了丁丁,等咱們給它洗個澡,洗完澡就又幹乾淨淨的了。”
“它的耳朵都掉了……”
鍾銳故作輕鬆:“沒事丁丁,爸爸再給你買個新的,一模一樣的。……”
丁丁衝鍾銳哭著叫道:“它是我的弟弟!”
蓄積已久的淚水從曉雪的眼裡滾落,一滴滴落在了丁丁的頭髮上。
他們搬進了兩間平房的新家。
夜深了,丁丁在裡間屋的床上睡著了,曉雪從他懷裡抽出小熊,來到外間,坐在燈下縫小熊掉了一半的耳朵。鍾銳仍在收拾,他把電腦從紙箱裡抱出,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也沒找到一個可供安置的地方,屋子裡又亂又擠。他看了看曉雪,曉雪正埋頭幹手裡的活兒。
“曉雪,你看電腦放哪裡好?”
“隨便。”
“要不先把電視收起來?”
“我無所謂。只要你想讓你兒子在九十年代過六十年代的生活,就行。”
鍾銳忍住了沒有發火,也不敢再說什麼,話不投機,隨時都可能吵起來,他現在沒一點多餘的精力了。他的目光在十米的空間裡逡巡,最後定在了飯桌上。對,放飯桌上,吃飯怎麼都好湊合。就把電腦放了上去,放好後,還有不少富餘地方,可以放些軟盤之類的東西,他感到滿意。眼睛不時瞟一眼曉雪,曉雪彷彿縫東西入迷了,毫無反應。他便故意發出各種聲響,以期讓曉雪自己看到,免得他開口惹事。
曉雪縫好了小熊的耳朵,咬斷線,拿著向裡屋走。鍾銳沉不住氣了,問:“曉雪,你看放這裡怎麼樣?”
“你打算在這裡住幾天?”
“怎麼也得住幾個月。”
“那就把你的電腦搬走。我家不能連個吃飯的地兒都沒有。”說罷進裡間。
鍾銳氣得站了一會兒,欲進裡間與曉雪理論,剛進去,曉雪起身把他推出去,自己也出去,隨身關了門:“丁丁睡了。”
鍾銳放小點聲:“你不用老郎當著個臉給我看,沒你已經夠我受的了,我得安排這個家,得找工作掙錢,得抓緊時間做我的專案,一想起這些天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心裡就像火燒一樣。我不求你別的,只請你不要火上澆油不要再難為我好不好呢?!”
“我怎麼難為你了?你要辭職,我沒二話。你要搬家,我放下工作跟著你一塊兒折騰你還要讓我怎麼著?!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不管願不願意,我都做了!你不能無止境的要求別人,連別人臉上的表情都得附合你的心願。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我已經累了,不想回到自己的家裡還得戴著一副假面具,為誰也不想!看著不順眼不看,很簡單!”
鍾銳嚥了大大的一口氣,閉上嘴,自顧拿出電線為電腦接線。曉雪從一個紙箱裡收拾出一摞碗,抱著左看右看沒地方放,“把你的電腦拿開!”
鍾銳低聲下氣地:“碗先放紙盒裡好不好?”
“可是總得拿出來!”
“那電腦放哪裡?”
“原來放哪就放哪裡。”
“我想馬上工作!”
“我也想!可我不是照樣窩在家裡跟你一起收拾這個爛攤子?”
鍾銳決定不再說任何話了,該幹什麼幹什麼。曉雪抱著碗站了一會兒,鍾銳看都不看她。曉雪怒火上升,漸至頂點,猛地,把碗往紙盒裡一蹾,可以清楚地聽到碗的破裂聲,放下碗後起身一把拉下了鍾銳剛安好的電線。
“把線給我!”
“把電腦搬開!”
“你是成心要找事啊。”
“是!”
鍾銳握著拳頭向前邁了一步,曉雪無所畏懼迎了上去。二人幾乎臉貼臉地對峙,過了一會兒,鍾銳眼中的怒火消失,化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