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忌憚,唯一一個有可能主事的林嘉盛,卻因病而受不得任何刺激。
她,還能找誰?
陸銘遠怔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
他伸手將蘇珊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定定的看著她,或許已經過了很久,也或許不過只眨眼的功夫。
“我如果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我……”蘇珊逃避一般的站起身,慢慢後退。陸銘遠則隨之站了起來,步步逼近,終於將她逼進一個死角里。
他伸出手,支在她身體的兩側,將她困在自己身前的一方小天地裡。
蘇珊不安的動了動,卻發現四面的路都被陸銘遠給堵死了。
她唯有挺直腰板,竭力作出一副凜然的樣子,“我哥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哦?”陸銘遠低下頭,輕輕笑了,“可如果,你哥給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呢?”
“我……”蘇珊張張嘴,卻是半晌給不出一個回答。
陸銘遠終於不耐,他倏然收回了撐在蘇珊身邊的手,淡淡的說:“你走吧,回去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是個講究你情我願的人。”
“……好。”蘇珊低垂著頭,手緊緊抓著包,指關節因過於用力而顯得有些扭曲。
“我……考慮一下。”她逃一般的離去。
看著厚重的實木門在眼前合上,陸銘遠反身坐回沙發中,點起了一支菸。指尖一抹猩紅忽閃忽滅,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彷彿心頭的煩躁,能隨著菸灰一樣落下。
過往的一幕幕飛快的在他眼前重現。
清晨的街道間,那個為了查出他車內的另一個人是誰,而手持女士香菸,妖嬈魅惑的上演美人計的小妖精。
煙北廣告片中,那個彷彿遺世而獨立,帶著悲憫意味憐惜世人的綠衣女人。
神農莊園裡,那個會因為害怕服務員被為難,抓起員工帽便莽莽撞撞的跑來解圍的傻丫頭。
關東煮小吃店內,那個不停的下丸子下蝦子,忙活的不亦樂乎還不忘對他賠笑的憨姑娘。
………
不知不覺間,蘇珊竟已在他心中留下了這麼多的回憶。談不上刻骨銘心,說不上非卿不娶,只是……絕對已經佔據了他心底的一個小角落。慢慢的,在生根發芽了。
客廳的燈光很明亮,明亮到刺眼,讓人的那些小心思,都在這光亮中無所遁形。
昨天,林睿給他打電話,請他離蘇珊遠一點。他答應了,並且給蘇珊發簡訊,叫她不必來找他。
可是,此時此刻,陸銘遠真的無法保證,如果林睿再次對他提出這種要求,他還能不能……毫不猶豫的答應。
他已經三十多歲了,偶爾也會有要找人安定下來的念頭。可是,他的妻子,陸家將來的女主人,絕對不能是像蘇珊這樣,為了家族利益,能甘心把自己送上陌生男人的床的女人。
即使,只是考慮也不行。
陸銘遠嘆了口氣,將手裡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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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珊登上電梯,她臉上的慌張無措也一點點淡了下來。她靜靜地站在那兒,金屬的電梯內壁反射出她的臉。
她感覺自己應該高興的。看,這一手欲擒故縱她玩的多好。只要能稍微吊起陸銘遠一點興趣,拖延他動手,那麼,她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林睿才是這一局的關鍵。
蘇珊越想越覺的自己聰明,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笑出來的,可眼睛一眨,淚珠就這麼大滴大滴的落了出來。
她慢慢的蹲到了角落,抱住膝,將頭深深地埋進去。
她只是希望安安靜靜的生活,跟一些單純的人交往,可是現在,怎麼好像離她希望的生活,越來越遠了呢?
帶著滿身疲憊回到自己的小屋,蘇珊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但睡的卻並不踏實。夢裡來來回回的閃過了很多人的臉——
一會兒是林睿冷冰冰的說:“你只要安分的站在我的身後就行了,我會好好對你的。”
一會兒是夏心怡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髮,“放心,親生兒子又怎樣?媽媽一定會讓你在這個家裡站的理直氣壯。”
一會兒,卻又是林嘉盛滿是愧疚的表情,“林叔對不住你,不過我也是真心疼你的。我將來一定會補償你的!”
“不、不、我不要你們……” 蘇珊緊閉著雙眼,滿頭冷汗,頭髮簾一絲絲的粘在額頭上,近乎的痛苦的低聲呢喃著。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