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需要一個勤勞務實的媳婦兒,所以她就是一位勤勞務實的好媳婦兒了,有時候他也會想,她是不是隻因為這個原因才嫁到慕容家來的呢?
是報恩?
還是不得不履行的婚約?
“胡扯!”獨孤笑愚嗤之以鼻的哼道。“別說主動了,我每次叫她幫我忙,她總是扭頭就走。”
“是嗎?那麼我想……”慕容羽段垂眸思考了一下。“嗯嗯,那有可能是因為大哥你並不是真的需要硯心幫那個忙,而是為了某種她不喜歡的目的,故意找她幫忙的吧?”獨孤笑愚不由啞然,因為真被慕容羽段給說著了。
他這個大哥不愛見妹妹老是獨來獨往一個人,總是想盡藉口要把她拉進兄弟姐妹之間來,難道錯了嗎?
“所以,她不是冷情?”
“當然不是,她很溫柔、很體貼的,甚至……”慕容羽段抿唇。“在某些不重要的小事情上,她還有點大而化之,很有趣的。”
溫柔?
體貼?
大而化之?
有趣?
獨孤笑愚揉著太陽穴,開始懷疑慕容羽段所說的默硯心是不是哪位陰謀人士易容冒充的?
“譬如她的頭髮……”見獨孤笑愚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慕容羽段只好再舉個例子給他聽。“她覺得頭髮並不是很重要的事,因此除了每天早上隨便梳它幾下之外,她從來不去管它,更別提要挽髻,記得新婚那夜,我就在想,她那樣不是很容易打結嗎?”
打結?
可惡,為什麼從小到大,他天天都在看,看著妹妹“披頭散髮”了十幾年,就沒想到這點呢?
難道他自以為很關心妹妹,其實根本就不夠關心嗎?
“會嗎?”獨孤笑愚喃喃道。
“當然會,”慕容羽段肯定的點了點頭。“她那樣確實很容易打結,而她對付打結的頭髮也有她自己的一套辦法……”
“什麼辦法?”獨孤笑愚脫口問。
“很簡單,剪掉!”
“耶?”
“哪裡打結就剪哪裡,就算是很顯眼的部位,她也是很灑脫的喀噤一下就剪掉了,從來不在意是否會被別人看出來,更不在意那樣隨便亂剪是不是會很難看,所以我才會……”
“你才會買玉釵,好替她梳髮挽髻橫釵?”慕容羽段頷首。獨孤笑愚深深凝視他一眼。
“那麼,她又為什麼老是冷著那張臉?”
“因為她很美。”慕容羽段回答得很簡潔……太簡潔了。
“廢話,誰不知道她很美,你都不知道我們村子裡有多少男人愛慕她,如果不是她老是冷著那張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早就被男人纏……纏……”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一長串,結果話還沒說完,獨孤笑愚自己就怔住了。
答案已經被他自己說出來了。
“她不喜歡被人纏住,”慕容羽段解釋。“那會佔據她作夢的時間。”
可惡,又是為了作夢!
“那,她為什麼那樣不愛說話,”實在不甘心,獨孤笑愚再抗議。“三年才出一次聲,這太過分了吧?”
一提到這,慕容羽段不由得沉默了。
一直以為是啞巴的妻子竟然會說話,直至此時此刻,他依然不太能接受,明明是如此親密的夫妻,她還替他生了個兒子,卻從不曾講過半個字給他聽,為什麼?
是因為他“只不過”是她報恩的物件嗎?等半天等不到回答,獨孤笑愚正覺疑惑,凝目一瞧,慕容羽段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困惑與幾許苦澀,頓時明瞭妹夫在想些什麼了。
“別亂想,”他手搭上慕容羽段的肩頭,聲調緩和了。“甭說是你,我們是她的親人,但打從六歲開始,我們!包括她的親生爹孃在內,也只不過才聽她說過四句話而已,平均三年一句。但這一回,她可是為了你而破了慣例,不滿三年就又開口了,還連講兩句話呢!”
酸溜溜的語氣,地道鎮江老醋泡出來的,聽得慕容羽段心頭笑意又起。
是啊,連她的親生爹孃生養了她將近二十年,在她六歲之後,都只能得到她四句話;而他,也不過才和她相處不到兩年時間而已,憑什麼得到比她爹孃更好的待遇?
更何況,她已經為了他而破例了,這不就表示,對她而言,他是特別的嗎?
想到這裡,雖不能說是完全釋懷了,可也不那麼難受了,也許等他們成親滿三年,她就會說一、兩句話給他聽了。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