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丞背後一涼,沒辦法地踱了出來,厚顏地賠笑:“熙臣君……”
“知道錯了麼?”展晴將帕子扔進水盆裡。
花卿丞摸摸頸子,只覺得涼颼颼的:“知錯了知錯了,我不該給她催眠,還欺騙你說下蠱了。”
展晴眸光一閃:“還有。”
花卿丞一愣,流蘇大氣也不敢出,兩人只覺得猶如泰山壓頂般的不堪重負。
“別的沒了,”花卿丞十分乖巧地低著頭,“真的沒了,而且我也只是為了促進你們感情……”
未等花卿丞把話說完,展晴的視線冷冷地射向他:“別拿我對你的關心,當做要挾我的資本。”
花卿丞倒吸一口冷氣,連連點頭:“下不為例。”
小麥佈置好一切,正要上樓尋展晴,便見到他們三人站在那不知道說些什麼。當下笑意盈盈地舉步上樓招呼道:“既然都在,就一起喝酒賞花燈吧。”
花卿丞趕緊拒絕:“不了不了,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躺著。”說完一拽流蘇,流蘇這才反應過來,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花卿丞拖走了。
展晴方才咳血過,所以氣息很不穩定,身子也略顯虛弱。雖然已經知曉一切都是花卿丞搞出來的,但也不忍讓小麥覺得被耍著玩,只好微笑頷首,走近小麥:“我記得你曾唱過,問君何日同賞桂,桂花香裡對鸞杯。”
小麥一怔,回想起當時情景,那麼羞澀的自己,頓時臉就紅了:“提這些做什麼?”
“不知此君,”展晴用手輕輕地點了點自己,又直直地指向小麥的心口,“是彼君否?”
小麥盯著展晴指向自己心口的修 長手指,白玉般凝滑乾淨,心底陰霾一掃而光,一頭小鹿蹦蹦亂撞:“我……”她小心地從懷裡掏出那個錦囊,羞澀地垂著臉送到展晴面前,“這裡有桂花……”
展晴眸光流動,臉頰竟也有些發燙,還未飲酒,素淨俊美的臉上便飛起一抹酡紅,輕咳兩聲意欲掩飾,卻終是詞不達意只好作罷地揮揮手:“我去看過卿丞的傷後,便陪你飲酒。”
小麥抬起眼眸,接上展晴的視線,深深陷在那異色的流光中,乖順地點頭:“好。”
展晴微微一頓,轉身離開推門而入,把躲在門邊偷聽的花卿丞和流蘇兩人活生生嚇了一跳。
“你不是知道我沒受傷麼……”花卿丞整整衣服直起腰,又不失時機地調笑展晴,“難道只是託辭迴避?莫非我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鳳熙辰君,也失足……”
展晴平靜了下心跳,恢復了理智的冷淡,淺淺掃了花卿丞一眼:“南邊情勢如何了?二皇子何時能追上我們?”
花卿丞微微一愣,摸了摸鼻子:“你不會還是想把她託付給鍾以恆吧?”
展晴沉默不語。
流蘇聞言激動了:“可是夫人已經是公子的人了!萬一……萬一有了身孕,而且誰都看的出來,夫人那麼喜歡公子!”
展花二人均是一愣,花卿丞不敢置信地看看展晴,疑惑地問:“那晚你們不是沒洞房麼?”
展晴扶額,無奈地解釋:“流蘇你誤會了,我和她是清白的。”
流蘇驚詫地睜大了眼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又想起自己誤解了這麼久,哭笑不得地抱怨:“我連小公子的衣服都做出來一套了!”
花卿丞鄙視地看著展晴,又順手去摸流蘇的背,以安撫之名行揩油之實:“雖然臨行前智圓大師叮囑過我,千萬要看著你,別動什麼七情六慾。不過,”他又摸了摸鼻子,“說實話,她是個好女人。你不捨得聽從大師建議,將她獻給皇上,從而逼反鍾以恆,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這個昏君荒淫無道,後宮三千。可你就那麼確信,鍾以恆就比你更適合照顧她?”
展晴偏過頭,繼續沉默。
花卿丞肅色上前一步,逼近展晴:“如果鍾以恆發現她並非沈鶯歌,你有想過後果沒?”
展晴輕描淡寫地笑道:“在沈燕語出現之前,我一直以為鍾以恆沒有發現這個鶯歌是假的。但那晚他急著拜堂,並把她交給我護送回京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他早就知道她是假的……而且,他將錯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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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搶手?”花卿丞雙眼心心本能地回了一句,卻立刻發現說錯了話,舉起一隻小爪子請眾人海涵後,嚴肅地分析形勢,“也就是說現在你和鍾以恆達成了共識,一個願意拱手相讓,一個欣然慷慨接納?”
展晴默然:“你應該知道她跟我們不一樣,所以……這種安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