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震,“那皇兒呢?”
“兒子不孝,勞母后費心了。”鍾嘉奕自內殿走了出來,淡笑著走到魏太后面前。
魏太后微張開嘴巴,不敢置信地盯著鍾嘉奕的左肩:“皇兒!”
鍾嘉奕斂住神色,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肩,微微一笑朝魏太后點了點頭,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母后,兒子如今想看看您的親孫兒,都要半夜三更闖她慕賢殿才行了!大膽賢妃!”
賢妃被鍾嘉奕一喝,連忙俯首跪拜:“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兒他……”
“朕什麼都知道了,”鍾嘉奕痛心疾首地走到賢妃面前,“原來你的慕賢殿就是嵩山,每夜聚集李家高手護衛在殿內,莫非……賢妃你圖謀不軌,意欲逼宮?!”
“皇帝……”魏太后當然早就知曉鍾以恆被藏在慕賢殿的事,當下只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不過眼下保賢妃要緊,“皇上,莫非今夜的刺客就是你?”
“正是。”鍾嘉奕點了點頭,輕嘆一聲,目光蒼涼,“當初母后為了兒子,曾經逼宮。而今,賢妃為了以恆,也來逼宮。這難道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麼?”
他一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魏太后不由得後退一步,心神不寧地擺擺手,敷衍地笑道:“皇帝你多心了,聚集李家高手,也只是為了助以恆神功大成而已。以恆與魔頭鳳熙辰一戰,受了重傷,所以……”
鍾嘉奕一揮手,阻止魏太后繼續說下去,他淺淺地掃了一眼賢妃:“賢妃,你我共眠二十多年,若你看上的只是朕這個位子,大膽地過來拿吧!”
“皇上!臣妾冤枉啊!”賢妃當然是深愛鍾嘉奕的。何況她囚禁鍾以恆的用意根本也不是逼宮,而是制止鍾以恆謀反。
能以貴妃之名與皇后平起平坐,可見她曾與鍾嘉奕伉儷情深。她並非不懂規矩的女子,心中感念帝恩不已。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看著兒子與丈夫反目,這才會甘冒欺君之罪出此下策。
如今被鍾嘉奕這麼一誤會,頓時淚如雨下,“臣妾知罪了,皇上……臣妾不敢了……”
“起來吧。”鍾嘉奕虛弱地揮揮手,“自今日起,賢妃於慕賢殿閉門思過三個月,朕的壽辰也不必參加了。”
魏太后心中疑團叢生,對賢妃受到的處罰也頗多不滿,但鍾嘉奕到底是皇帝,她也不能反駁他的決定,只好委婉地笑笑:“皇兒,你要看以恆,下個旨傳召便是。不管是在嵩山,還是在慕賢殿,總歸能順順利利地看到。為何……”
“母后,兒子不相信以恆回宮,會不給他的父皇請安。所以這個把慕賢殿變成‘嵩山’的主謀是誰,就不言而喻了。”鍾嘉奕看了看跪地不起的賢妃,又威嚴地盯著魏太后的眼睛,“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如果母后仍想追究,兒子一定徹查此事。到時候,就別怪兒子執法嚴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魏太后到底是婦道人家,被鍾嘉奕這麼一威嚇,當下也不敢緊逼,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罷。
“臣妾告退。”賢妃含淚叩了一個頭。
鍾嘉奕淡淡掃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賢妃望著鍾嘉奕身上的傷,欲言又止,淚光閃閃,終於還是轉身跟著魏太后走了。
待眾人都走遠了,大隊的御林軍將坤寧宮層層圍住,防守得密不透風。
“皇上,臣……”沈之航匆忙地走了進來。
鍾嘉奕一見他,忙道:“之航,快、快,謙裔快頂不住了。”
沈之航點點頭,便隨鍾嘉奕進了內殿。
沈曼君穿好衣服,擋在大殿,生怕萬一有個什麼事,她還來得及斡旋一時。
“御林軍怎麼會湧向坤寧宮的方向?”寧妃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遠處的點點火把。
“難道姑姑出了事?”鍾以恆也停了下來,躍上樹梢,登高遠眺。
寧妃飛身立在他身邊,焦急地張望了片刻,忽然身子一僵,頭也不能動了,只能轉動眼珠不敢置信地問:“以恆你……”
鍾以恆歉意地笑了,把寧妃抱住放到樹下:“寧妃姐姐,一個時辰後便可自動解穴。”
“你何時知道我……”寧妃的額前細密地布上一層冷汗。
鍾以恆站了起來,星眸微閃:“五佛齋我雖然沒去過,不過冷宮不會建在東邊,我卻還是知道的。”
寧妃一字不答。
鍾以恆微微一嘆:“寧姐姐,以恆不知你為何會阻止我和鶯妹見面,但今晚,我是見定她了!”
神秘輪椅男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