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驚,欠了欠身:“臣妾參見皇上。”
連心也趕緊拜見了鍾御風,然後非常識相地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鍾御風望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視線緩緩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淡淡一笑:“辛苦愛妃了。”
洛思彤斂住驚慌的神色,換上一貫的冷漠,淡淡應道:“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鍾御風目光微微閃爍,劍眉一揚,攬住洛思彤的腰,扶她坐到床上,執手相看:“愛妃對朕的關心……明妃已經悉數告知朕了。”
洛思彤一頓,抬眸看著鍾御風,恍惚地問道:“明妃她……她用了那個香膏麼?”
鍾御風小心地掩藏著神色,溫柔地笑了:“嗯,不過朕還是覺得,愛妃頭髮上的,更為寧神。”
洛思彤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撫了撫心口,自言自語道:“這就好了。”
鍾御風偏過頭去,不讓洛思彤發覺他眼中的痛楚,待心中刺痛過去,才淡定回眸,柔聲道:“這些日子,朕沒來陪你,是朕疏忽了。”
洛思彤柔柔地靠近他懷裡,甜聲道:“臣妾只要知道皇上一切安好,便足夠了。”說著,她抿唇淺笑,伸手環住鍾御風的腰,慨嘆一聲,“臣妾今日還去找了明妃妹妹的麻煩,如今知道妹妹她能夠代臣妾關心皇上,臣妾也就安心了。”
鍾御風痛得忍不住闔上了眼簾,只覺得氣血上湧,頭又開始發暈。
“皇上……”洛思彤難得柔情似水地喚了一聲,抬眸期待地看著鍾御風。
鍾御風強忍著頭疼,輕輕撫著洛思彤絕美的臉龐,含住她的紅唇動情吮吸:“思彤……”
洛思彤闔上眼簾,沉醉在這個久違的深吻裡。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雙手緊緊地環住鍾御風。
鍾御風吻到一半,忽然想睜開眼睛看看洛思彤的容顏,因為只有在接吻時,才能看到她不含恨意的眼眸。可是當他抬起眼簾,忽然驚覺眼前模糊一片。好在手上還能感覺到洛思彤的存在,可他明白如果不趕緊離開,就會被她發現自己的症狀。於是只好立刻放開洛思彤,起身就要走。
“皇上!”洛思彤不敢置信地喚住鍾御風。
鍾御風緊緊抿住唇,壓抑著頭暈,勉強站直了,隨意編了個藉口:“朕想起……還有些奏摺積壓在那裡,得早點批閱了才是。”
洛思彤當然不會相信這個託辭,她腳步不穩地站了起來,繞到鍾御風的面前,扶住他的身子問:“皇上是覺得臣妾的顏色已經不入眼了麼?為何不睜眼看看臣妾?”
鍾御風很清楚,自己的眼睛一旦看不清楚東西,就會改變瞳色。他怎麼敢睜開來?他怎麼捨得讓洛思彤知道,他已經毒入膏肓?
哪怕,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也不想讓她揹負殺夫弒君的罪名!
“讓開。”冷冷地開了口,鍾御風微微蹙了蹙眉。
洛思彤當然不讓,她撲到鍾御風懷裡,緊緊抱住:“皇上,臣妾失眠好多日了,今天就陪陪臣妾吧。”
她頭一次,用央求的語調,對鍾御風說話。
鍾御風的心裡微微一暖,頭暈也略有緩解,他當然不可能狠心拒絕心愛的人,只好順從地摟住洛思彤走回床邊。好在這五年來,他幾乎都住在洛神殿,所以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
洛思彤的眼眶已然泛了紅,就在剛才鍾御風放開她起身就走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了心痛。不同於從前知道和沈懿凡戀情無望的那種悵然若失的心痛,這一次,是刻骨銘心深入骨血的、扯著五臟六腑的痛。
就好似……就好似,身體裡的某一部分,要離開她了一般。
而那一部分,又恰恰好……恰恰好是……心。
“御風……”洛思彤睡在鍾御風的懷裡,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氣。
鍾御風的頭暈越來越頻繁,基本上屬於半昏迷狀態,但為了不讓洛思彤發覺,他總是強撐起意識,應付她兩聲。不過,他卻沒能立刻辨別出,這一聲“御風”。
“你說辰兒會長得像我,還是像你?”洛思彤有些驚慌,因為她發覺指尖觸控到的肌膚,傳來了不正常的冰冷。
“像你。”鍾御風察覺到了洛思彤莫名的緊張,連忙強制自己清醒,溫柔地握住她的手,附耳低問,“怎麼了?”
洛思彤想起自己五年來一直給鍾御風下毒的事,害怕得不行。她是用毒高手,當然知道自己所使毒藥的病症。她感覺到毒已經滲透到脾臟了,根本不是她早晨給“明妃”那個解藥可以解得了的,立刻著急地抱住鍾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