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叫咱叔叔哩,咋能這樣呢?可不能老不要臉了!”突然抬頭,遠遠看見,玉林牽著毛驢從自家院裡走出來,向遠處的山坡走去。
玉林是個懂事的孩子,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中午剛幫母親做完飯,趁母親午睡的時候,自己偷偷地牽著驢上了南山,手裡還拿著一個布兜兜,準備採點地裡的苦菜。她把驢放到山坡的一塊空地上,用鐝子釘起來,自己在莜麥地裡挖起了苦菜,當挖滿了一兜子以後,炙熱的陽光烤的她口乾舌裂,走的急竟然忘了帶水,於是她順坡下到了一個山水溝裡,兩邊綠蔭遮擋,她坐在溝底一片青石上,用手採摘長在旁邊山杏樹上的野杏,這酸溜溜的東西正好解渴。陣陣涼風從溝底吹過,她感到十分愜意,抬頭望去,半山腰,長著幾株山丹丹,紅的嬌豔,翠的挺拔,她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是啊,她的生活多希望就像這紅豔豔地山丹丹花一樣,紅火美好,充滿希望……
第二十六章 養狼終為患
常玉林生長在一個極貧寒的家庭,父親老實懦弱,母親多病,生活的重擔早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長得的漂亮,但她沒像別的女孩一樣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快二十歲了,沒買過牛仔褲,沒穿過皮鞋,沒用過雪花膏,上學的時候竟然連鋼筆都沒用過,總是買一根油芯用線綁在筷子上去寫字,她成績不錯,但現實是殘酷的,初中還沒上完就回了家,操持家務,做飯、餵豬、放驢,每天忙的不可開交。作為外來戶,還要受同學們的嘲笑、奚落,在物質匱乏、尊嚴喪失的環境中,自愛自強,堅韌的成長,習慣地面對。其實她的內心無比的倔強,她堅信透過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夠改變命運。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美麗再怎樣也遮掩不住了,紈絝子弟,流氓,富豪,權貴,多少人想打她的主意,她卻恩威並施,讓這些人可望而不可及。雖然在窮苦中長大,但她內心好強,不願貪圖富貴、羨慕榮華,她只想找一個心愛的人,不管他貧窮富有,落魄得意,兩個人相親相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共同打拼自己的美好未來。
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這樣一個人,就是她的初中同學王永生,永生是鄰村青家灣的,也就是二龍同學王長生的哥哥,永生不但長的一表人才,而且正直善良,樂於助人,和他弟弟長生一樣,兄弟倆這一點隨了他們的父親王潤平,可長相卻隨了他們的母親殷巧枝,真是個極完美的結合,要是反過來可就壞了。在學校的時候,玉林和永生就特別好,可是由於面子薄,都沒有說出來,玉林輟學回家後不久,永生便初中畢業了,沒有上高中,而是準備去當兵入伍。
有一天,北風呼嘯,大雪茫茫,剎那山野間銀裝籠罩,村裡所有的人都停下戶外的活計,窩在炕頭烤火。當玉林出院子取炭的時候看見一個白乎乎的東西立在院牆外,仔細一看,是永生,滿頭滿臉都是雪,玉林喊道:“永生,你怎麼在這裡?進屋吧!”
“不進去了,我就是來告訴你,明天我就要當兵去了。”
“你就是告訴我這個事?你來多長時間了?”
“早過來了,不敢叫你!”
“嗯,我知道了。”玉林不好意思地用手不住地拉自己的衣角。
“我……我……”
“什麼?”
永生憋了半天沒說出話。
“你要是沒事,我回家了。”玉林假裝轉身。
“別……別……”永生咬咬嘴唇,“我一去就是三年,你千萬不要嫁給別人,等我回來!”
玉林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狠勁地點了點頭,她等得就是這句話,若不是永生馬上要當兵去,靦腆的他不知何時才能表白出來,而永生的話也正是她想要說的話。看著永生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地裡,她仍在那裡佇望了許久,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等他回來,哪怕是三十年,因為這是她這輩子認定了的人。
三年就要到了,很快就能見到心愛的人,這些年他變樣了嗎?肯定更高大魁梧了,穿上軍裝的他一定英武極了,每每想到這些玉林都忍不住笑出來,有時候還生出來一個酸溜溜的想法,永生會不會變心?看上城裡的姑娘,嫌棄自己了,突然又覺得太荒唐,他堅信永生不是那樣的人。
正當玉林沉浸在美妙的思緒中,突然草叢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警覺地抬頭看,只見郎子新急急地走下溝底。
“郎叔叔,您怎麼來了?”但她看見郎子新的神色異常,兩隻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滿臉的邪淫。
“玉林,叔受不了了,叔想摸摸。”說著兩隻手抱住了玉林,玉林大叫,用力掙扎,但她哪是郎子新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