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其實,根本不是發動機本身的問題?”
“不是。”
常浩南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實際上,只要把電化學標記換成傳統的可清洗熒光劑就行了。”
“”
劉永全的嘴角抽了抽:
“我突然感覺前幾天談判時候我提出來的要價好像有點太黑了”
雖然賺外國人的錢不至於有什麼負罪感,但的感覺還是有點古怪。
這個時候,常浩南突然沒憋住,低頭笑了出來。
“呃您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什麼高興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外國工程師被請到我們國家的工廠來修理一部機器,他到現場之後繞著機器轉了一圈,然後在一個地方用錘子敲了一下,然後就開單子要收1萬美元。”
“呃然後呢?”
“然後工廠經理就質疑說為什麼敲一下就要收這麼多錢,對方回答說敲一下收一美元,但知道在哪敲要收9999美元。”
常浩南總算收斂了笑容:
“我覺得這次可以讓逸林寫個反轉版本的,更換標記方式收法國人一歐元,但知道為什麼要更換標記要收9999萬9999歐元”
“噗”
劉永全聽到這也沒憋住
也是在這一天。
黑海北岸。
尼古拉耶夫造船廠。
隨著引水船發出一聲響亮的汽笛聲,已經完成解纜的瓦良格號在三艘頂推船和兩艘拖船的帶動下,緩緩離開了已經靠泊超過十年的舾裝碼頭。
位於最前方的,是律創集團從俄羅斯海軍僱傭的尼古拉奇克爾號拖船,在離開港口區域之後,就將由它將全程負責將身後的鉅艦一路拖航到遙遠的東方。
拖船的駕駛室裡面,負責本次回國任務的華夏方面代表朱玉周正面色嚴肅地緊盯著眼前制訂好的航海計劃。
由於蘇伊士運河管理機構已經明確拒絕瓦良格號透過運河,因此他們只得選擇從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繞行,增加了6500海里的航程,且好望角附近海域的海況複雜,對於一艘無動力的船隻來說,也意味著要承擔更大風險。
當然,不管怎麼說,這至少算是有一種解決方案。
更讓朱玉周擔心的,還是幾天之後就要面對的博斯普魯斯海峽。
跟還有備選方案的蘇伊士運河不同,這裡可沒辦法繞開。
好訊息是,土耳其並沒有像埃及那樣明確拒絕拖輪船隊透過。
壞訊息是,他們也沒明確同意。
實際上,按照國際上通行的航行規則來說,由於此時的瓦良格號明顯不能算作是一艘“軍艦”,因此進出黑海不應該受到限制。
這也是律創集團選擇讓船隊儘快啟航的主要原因。
但常年在海上混飯吃的朱玉周卻明白,實際情況並沒有這麼簡單
從法理上講,瓦良格號顯然也不能算是蒙特勒公約中規定擁有豁免權的“商船”,而且華夏也不是黑海沿岸國家,土方真要拒絕通行,那肯定是能找到理由的。
而從實際角度上,國際航行規則這種東西,很多時候是不好使的。
比如蘇伊士海峽甚至連理由都沒有,也一樣能不讓你過。
這後面寫顯然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不過,對於朱玉周這個現場負責人來說,哪怕再擔心也沒什麼能做的。
只有見招拆招。
既然土方態度曖昧,那就說明不是真的要卡死你不讓過,而是要談條件。
至於具體怎麼談
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岸邊。
一名白髮蒼蒼、身形略顯佝僂的老人站在一座瞭望塔上,看著瓦良格號的桅杆一點點消失在視線盡頭。
尤里伊凡諾維奇馬卡洛夫。
黑海造船廠的上一任廠長。
“到底,還是都走了啊”
他眨了眨略顯渾濁的雙眼,目光彷彿穿越時空,看到了10年前,三艘航空母艦在這裡同時建造的盛況。
而現在,人是物非,留在船廠裡面的,只剩下滿地的破敗和荒涼。
“尤里伊凡諾維奇,事已至此,這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在他身後,瓦列裡巴比奇輕輕嘆了口氣,輕輕扶住了老廠長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