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拉著她沿著長廊慢慢地往後走,而過了臧雲閣,便依稀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了。
果然安然郡主面上一喜,腳步也加快了許多,沒經過一個窗戶便踮起腳尖朝裡面看去,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人便撅著嘴一陣失望的離開。
直到走到一個僻靜的書房前,安然郡主才喜笑顏開的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個不大的屋子,前後各有一道門,都是開啟的,兩門中間是數個窗戶,也都是開啟的,從窗戶裡便能看到低頭寫字的李愈,他微垂著腦袋,只能看到光潔的額頭還有扇子一樣微微卷曲的睫毛,漆黑的頭髮襯著絲綢的髮帶,顯得越發的光潔絲滑,安然郡主見到這樣的李愈,臉上一紅,便拉著葉雨跑到了後門,往裡趴著看。
葉雨悄悄地朝裡面打量了一眼,上位的先生不再,座位上沒有人,只是在書案上攤開放著一本書,裡面的學生也不多,比別的學院的人都要少,也就只有十幾個,都是衣著華麗,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兒,想必能坐在這裡讀書的都是官宦大家的後輩了吧?
兩人趴過來看的時候,後面緊隨的小姐們也都跟了過來,安然郡主竟然帶她們來看男子的學堂,這些極少見陌生異性的小姐們心中卻是又興奮又緊張,只覺得無比刺激。
杜若卻沒有跟他們一起擠進去,她故意留在外面看風景,目光卻是不懷好意的瞧著最裡面的葉雨。
眾人正看得高興,不知道是誰腳底下一滑,人群湧動起來,撲向前面的人,葉雨和安然郡主被推搡著,眼見就要摔倒了,葉雨一驚,一把將安然郡主往後推了過去,便看到後面有人伸出手,將安然拉了回去,葉雨心中一鬆,剛想自己抓住兩邊的門框也站起來的時候,卻感覺腳底下一緊,有人伸出腿來猛的絆了她一下,重心一歪,身子便猛地朝著地板撲了過去,重重的摔進了學堂裡。
咚的一聲悶響,在這寂靜的教室裡顯得極其的清晰,後面圍觀的小姐們在她還沒有落地的時候變小鳥一般四散而去,而她落地的聲響卻驚得周圍安靜寫字的書生們轉頭看過來,於是眾人便只見只見一個模樣清麗的小姑娘,面含淚色的趴在他們教室的後面。
在外面等著看好戲的杜若瞧見這一幕,不禁心情大好,她躲到一邊的樹蔭裡,瞧著門裡面趴在地上,被眾多世家公子打量的情景,心中越發的高興。
臭丫頭,想在京城立足?今天就讓你名譽掃地!別以為京城是這麼好待的地方!
葉雨只覺得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便知道自己掌心必定受傷了,她很清楚剛才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但是現在的情況……
葉雨抬頭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所有人都回頭瞧著自己。
眼前一片模糊,卻不是因為摔倒了丟人,而是因為,掌心和膝蓋,都是鑽心的疼!讓她知道是誰弄的,她一定饒不了她!
想著的時候,便咬緊了嘴唇,而前面瞧過來的人群裡,漸漸發出一陣竊笑。
葉雨瞥了眼李愈的方向,卻見他只是低著頭寫字,卻並沒有察覺周圍的異動,而李愈後面的人見她看過來,以為是仰慕李愈的女子,便起了玩心,忍不住竊笑著捅了捅李愈的肩膀,示意他往後看。
原本安靜寫字的人被打擾了,顯得極其的不悅,但是當他看到地上的人的時候,便忍不住猛的站了起來,驚呼一聲:“雨兒,怎麼了?”說著人已經焦急的撲了過去,將地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而只是輕微的一扯,葉雨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翻滾的淚花兒也跟著滾落下來。
瞧著這嬌小可愛的人兒默不作聲的咬著嘴唇哭泣,李愈便覺得心中難過的緊,那細長的睫毛上沾著經營的淚花兒,每滴落一滴,就好像砸進了他的心底。
掏出手絹小心的給葉雨擦點眼淚,他這才翻開葉雨的掌心,便見白皙的手心一片血紅,李愈不禁皺緊了眉頭,胸口燃氣一團怒氣。
誰!到底是誰!
周圍的人見李愈好像是認識此人的,還一副極其擔心的樣子,便都收斂了笑容聚過來,見葉雨手心血紅,有人忍不住道:“讓她坐過來吧,只摔一下是不可能摔得這麼嚴重的,是不是有人故意推你了?”
葉雨垂下腦袋,只道:“我也不知道,她們一直擠,安然郡主在最前面,我怕她摔倒,還扶了她一下。”
聞言有人便驚訝道:“安然郡主也來了?在哪裡?”說著便有人起身往外走去,留下來的人沒剩下幾個,卻都是一臉焦急的對李愈道:“李愈,這位姑娘的膝蓋想必也破了,你瞧,裙子上都沾了血了,你趕緊帶著她去看代夫吧,學堂裡我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