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玉像是受到了打擊。他趕快否認說:“看你說到哪裡去了,跟你好是因為我愛你,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這麼一說話,一分神,他下面的東西就不那麼強硬了,像是受到排擠,幾乎有所退縮。他擔心唐麗華還會說出什麼一針見血的話,就以親吻的方式把唐麗華的嘴堵住了。唐麗華嘴裡吾吾呶呶的,不想讓他堵。他的舌頭追著唐麗華的舌頭,還是把唐麗華壓制住了。
之後,宋長玉問唐麗華,跟元金年Zuo愛時也玩幽默嗎?唐麗華說才不呢,元金年每次幹那事時,她不是看書,就是看報紙。宋長玉認為那樣不太好,男人會覺得受到輕視,心理也容易受到傷害。唐麗華說:“我才不管他呢,他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你和你老婆怎麼樣?我聽說你對你老婆挺好的。”
“我老婆特別好,特別善良,她對我挺依賴的。”
唐麗華撇了一下嘴:“我不善良嗎?”
宋長玉說:“你當然善良了,你要是不善良,我怎麼會對你念念不忘 呢!”
“咱倆的事被你老婆知道了怎麼辦?”
“怎麼會呢,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他們共同回顧了在喬集礦的那段生活,宋長玉讓唐麗華說實話,到底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唐麗華說:“挺好的呀!”
“那你當時為什麼老跟我保持著距離呢?”
“說實話,你當時要是一個正式工人,我覺得還可以和你談一談。可你當時還是一個農民輪換工,要是跟你談的話,我的壓力就太大了,別人會懷疑我精神有毛病,或有別的什麼問題。現實就是這樣,誰都得承認現實。我說一句話你別難過,就是現在,你讓我和元金年離婚然後嫁給你,恐怕也有難度。”
宋長玉說:“我沒有那樣的想法,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28、開戰
宋長玉改變了用工方法,他不再直接招收工人,也不再直接管理工人。他只與包工頭籤合同,授權包工頭自己組建包工隊。包工隊用多少人他不管,用騾子用馬他也不管,反正他給包工隊發的不是人頭工資,是計件工資。包工隊挖出的煤多,掙的錢就多;挖的煤少,掙的錢就少。紅煤廠用了三個包工隊,一個掘進包工隊,專門開巷道;兩個採煤包工隊,負責採煤。這就是說,宋長玉只和三個包工頭打交道就行了。工人出了工傷,或出了別的什麼事,一概由包工頭去處理。哪怕工人跟工頭打破腦袋,他也可以不管。他覺得這才像一個高階管理者,才能騰出精力抓礦上的發展大計。
這天,一個姓趙的掘進隊的包工頭從井下出來向宋長玉報告,說在井下聽見嗵嗵的聲響,像是地面在放開山炮,又像是別的煤礦採煤放炮發出的聲音,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宋長玉讓趙工頭再探,搞清聲響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有沒有規律。別的事情可以放手,這個事情宋長玉要管。鄭四的煤礦離他的煤礦不太遠,他懷疑是鄭四從下面伸過來一條腿,在暗中向他的煤礦進犯。他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小煤礦之間為了搶地盤,爭資源,你炸我的巷道,我滅你的工人,常常鬧得兩敗俱傷。倘是鄭四向他挑釁的話,狗東西就太不仗義了,問題也嚴重了。鄭四是坐地戶,也是地頭蛇,而他是外來戶,雖說有岳父明守福為他撐腰,要鬥敗鄭四恐怕有困難。再說鄭四是蹲過大獄的人,有一股子揹著腦袋混的狠勁,他怎麼也狠不過鄭四。他在辦公室裡有些坐不住,沒等趙工頭再探回新的情報,就帶著也是地頭蛇的明志強下井去了。順著新掘出的巷道來到正在前進的巷道盡頭,宋長玉把一側的耳朵貼在煤壁上聽了聽,並沒有聽到趙工頭所報告的那種聲響。趙工頭讓他過一會兒再聽。過了好一會兒,趙工頭說:“宋礦長,快聽!快聽!”
這一次宋長玉沒把耳朵貼在煤壁上就聽見了,隔著煤壁果然傳來嗵嗵的聲響。聲響聽起來很沉悶,也很遙遠,像是夏夜裡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隆隆的雷聲。宋長玉在老家時,每年在打麥場裡睡覺,都能聽到夏夜的雷聲。那些雷聲的特點是隻打雷,不下雨,如遠古時代的木車輪滾過石橋發出的聲音。雷聲穿不透地層,這幾百米地層下不可能有雷聲,傳來的只能是人為的炮聲。宋長玉把炮聲的方位判斷了一下,基本上排除了是鄭四的煤礦所發出的炮聲。鄭四的煤礦在東北方,而紅煤廠煤礦眼下打的這條巷道是向西北方向延伸,鄭四煤礦的炮聲不可能傳到這裡。那麼,不斷向紅煤廠煤礦襲來的炮聲是誰幹的呢?是哪個方面軍呢?是正規軍還是游擊隊呢?當宋長玉判斷出炮聲出自哪裡時,他不但沒有發愁,幾乎有些欣喜。因為炮聲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