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拖著他的長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他走一步要說很多話,好像是說話才能給他積攢一點走路的能量一樣。但是,沒有人嫌他走的慢,也沒有人敢嫌棄他走的慢。他的速度,正是顯示了他的從容、他的強大、他的自信、他的驕傲。
他像是一個目空一切的王者,根本不在乎這裡的所有人,所有事。
“於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很適合一份工作,一份別人做不了,只有你能做的工作。為了這個,我又再派人去調查你,得出的結論簡直讓我高興,你根本就是上帝特地為我準備的,能遇到你真的是我的福氣!但是又有一點我十分確定,你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聽從指揮的人,你的身上,有一股痞子氣,一股窮酸氣,還有一股英雄氣。”
唐燕山用手擋著嘴小聲道:“在單同天和鐵牛對局的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宗主已經暴怒,他今天已經有殺氣了,那把劍必須見血才行!”
“李懷風?還是鐵牛!?”唐鰲驚訝地問。
“不好說,他的脾氣,誰猜的透?”
宗主依舊在慢慢地向下走著,那麼輕鬆,那麼自在,那麼懶散,像是一個身體不太健康的人,或是一個十分不趕時間,看風景比走路重要的人。
“我一直在思考,你需要什麼?你這種人,不怕死,死對你們來說和睡覺沒什麼分別,你們這種人只想活的痛快,死的光榮,永遠不會委屈自己,永遠不會委曲求全。打打殺殺那套,對單同天這樣的廢物有用,對你和鐵牛,一點用處都沒有。”
單同天低下了頭。
宗主繼續道:“之後我給了你名譽、地位、金錢、美女……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孜孜以求的東西,那麼多人能夠為之不惜殺人越貨、拋棄妻子、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東西,我都可以讓你立刻得到。我以為你享受的慣了,就會對它有依賴,可是今天我發現,我又錯了。你是個隨時能夠捲鋪蓋去山裡當野人,而且不留一絲牽掛,還特別開心的那種二貨。你沒有進取心,沒有。”
宗主繼續往下走,已經快要接近李懷風。
李懷風和鐵牛心有靈犀,兩個人的內功已經開始緩緩運轉起來,而且頻率一致,隨時可以完美配合。
“哦,我差點忘記了,中間我想過,用你的女人、朋友什麼的要挾你。但是我又不希望激怒你,讓你不能那麼專心地投入工作。如果我那麼做,你會花很多心思來琢磨我,研究我,這會降低你的工作效率。”
宗主走到了李懷風跟前,微笑著,也不動手,只是一隻手捏著下巴,微笑著繞著李懷風和鐵牛慢慢行走,一邊絮絮叨叨,但是,他的另一隻手,一直按在劍柄上,從未離開。
李懷風看到了,鐵牛也看到了,周圍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人們幾乎已經不能呼吸,宗主的氣場太強大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甚至在殺人之前,你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對誰下手!
“直到今天。”
鑔。
李懷風和鐵牛都聽到了這細微的一聲聲響,兩個人立刻氣旋暴走,配合的天衣無縫,組成了一個互補的陣型,對著宗主。
宗主一副驚慌的樣子,用寬大的袖子扇呼著:“我去,這什麼東西?靠,李懷風,你的戰雲還真是黑色的?哈哈哈,要是不親眼看看,還真的不敢相信吶!ok!行了行了行了,趕緊收了吧,別一驚一乍的,我說了要給你工作,不會對你們出手的,鐵牛乖,別變的金光閃閃的,我眼睛不太好,有點晃人……。”
李懷風和鐵牛都很疑惑,剛剛明明聽到了他劍出鞘的聲音啊!自己和鐵牛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絕對不會搞錯,也絕對不會像個二把刀(業餘、三流、不專業的意思)的傢伙一樣一驚一乍的。這個傢伙,剛剛絕對是劍出鞘了!
李懷風的黑色戰雲慢慢壓制起來,場面恢復了正常,李懷風看到宗主在笑,衝著他和鐵牛笑,笑的特別開心,就像是他是個大人,自己和鐵牛是個耍小聰明的孩子一樣,這種狀況,簡直讓李懷風感覺抓狂。
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宗主笑著道:“行了行了行了,我簡短點說吧,省的你們太擔心。”
宗主隨手一扔,將寶劍扔給了唐鰲,唐鰲雙手抱住,低著頭接了過去。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單同天,咽喉處殷出了一個小小的血珠。那棵小小的血珠甚至小到沒辦法流淌,只能在那裡掛著。他身上所有的傷,都是鐵牛給的,唯獨這個小血珠……。
他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雙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