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刀光閃動的像是夏天的電風扇一樣,光滿閃動,而一條條寬窄勻稱的削麵就像是一條條銀蛇一樣,嗖嗖地鑽進湯鍋裡面,沒有一條掉在外面的,全都是正中圓心。
鐵牛看的精彩,心裡歡喜,嘴角流涎,在這裡就挪不動步了。
這個時候削麵店的老闆出來了,見到鐵牛樣貌寒酸,身上很髒,而且看打扮、看眼神、看狀態、看氣質……怎麼看怎麼是個要飯的。一是怕耽誤生意,二是怕他埋汰,弄髒了鍋裡的削麵,就趕他走:“去去去,在這裡看什麼?”
鐵牛甕聲甕氣地道:“我……我就看看,我也不偷你的。”
老闆沒好氣地道:“你在這裡擋著別人買東西知道不?去去去,不買走開,遠點支著!”
鐵牛嘴裡饞,心裡癢,含著手指不肯走:“我……我也不耽誤你,我就看一會兒……。”
“看一會兒也不行!”老闆生氣地道:“你再不走我去喊城管來抓你進警察局!”
鐵牛依依不捨地走開了,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首。
濱崎靜搖頭苦笑,裡面訊息稱道:“大嫂,您看這樣可以嗎?”
“哦哦。”濱崎靜光顧著看這個傻小子了,竟然一點沒聽進去,不好意思地道:“小希,我剛才走神了,你再跟我說一遍唄?”
陳小希一愣,心說濱崎靜以前從來不這樣啊,但是當時也沒多想,立刻就到:“哦,好的,我的意思是啊,這面的工作主要是資金緊張,之後可能會發生資金鍊徹底斷裂的事情,這可是大事兒……。”
濱崎靜正聽著呢,卻發現,那個傻小子又轉回來了,這次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一根破棍子,拖在地上又回到了這家削麵鋪跟前。
老闆轉了一圈兒出來,又看到了這個傻子,頓時就不滿了:“唉!?我說你怎麼又回來了啊?還拎著一根破棍子,你要幹嘛啊!?”
鐵牛當即往地上一坐,從懷裡跳出一個破鐵盆,鐵盆都變形了,而且上面的到處都是掉漆的痕跡。鐵牛把鐵盆往地上一扣,開始用木頭棍子敲那個鐵盆,兩快兩慢,有種山東快書的節奏,其實就是鼠來寶。
“哎!”鐵牛一嗓子,嚇的老闆一激靈,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削麵的也被鐵牛一嗓子嚇的破了功,手一抖,一條面飛出了鍋外面去了。削麵的一來氣,將刀子插在案板上,怒道:“老子的功夫啊!名氣啊!都讓你毀了,你丫幹嘛呢!?”
鐵牛開始振振有詞道:
“敲破盆,我進街來,各種生意兩邊排,也有買,也有賣,也有廣告和招牌,金招牌,銀招牌,裡裡外外的掛出來。這邊兒寫:特別減價大贈彩;那邊兒寫:白送一天您快來。說你也來,我也來,大掌櫃的發了財……”
掌櫃的撓撓頭,掏出一個大扇子來,輕輕扇著風:“我擦,這個傻子行啊,一套一套的。”
削麵的也怔住了:“老闆,要不給他碗麵吃吧,他這是要飯花子中的戰鬥機啊。”
老闆不滿地道:“少廢話!誰來都給,我買賣還做不做了?”看著鐵牛歪著嘴道:“跟我玩這套?我就不給,看你怎麼著!”
鐵牛不知道老闆的想法,還在自己唱:
“大掌櫃的真不錯,站在門口兒一個勁兒的樂,您把銅子兒給幾個,鐵牛拿了好治餓。這位掌櫃的好說話兒,他留分頭、光嘴巴兒,身上穿著個白藍大褂兒。手裡邊搖著個白摺扇兒,不扇屁股扇臉蛋兒!”
此時這個小麵館跟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了,很多人都聚集在這個麵館前面看熱鬧。這個時代,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子用技術要飯的人了,而且這個看上去髒兮兮的小傻子出口成章,一套套的俏皮又滑稽,惹的大家駐足觀看。
人開始多了起來,但是更多的人還是在門口看著這個要飯的說順口溜玩。老闆後來發現,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很少有進去吃飯的,都是在門口看著鐵牛胡說八道,頓時沉不住氣了,走進了鐵牛道:“咳!走,走,走,走,走!該哪去哪去,走!”
鐵牛倒是臉皮厚:“噢,你叫我走,我可不能走,走到了天黑空著手,一分錢我這也沒有,鐵牛還得餓一宿,我求掌櫃的高高手,
你要給錢我就走!
周圍的人都為鐵牛的激靈感到新奇,一起叫起了好來,連濱崎靜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闆感覺沒面子,怒道:“去,去,去,去!哪來的滾哪去!?誰有時間跟你扯淡咋地!?”說著拎起了鐵牛,就往外推。
鐵牛轉了一圈,給老闆轉了出去,自己還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