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老師指教學生一般地扶著我下棋!像是家長教會孩子一樣,託著我下棋!
濱崎靜的嘴角不斷微微抽搐著,她很想哭一場,無論是這局棋,亦或是自己的命運,似乎都在往絕路上逼迫自己。自己那麼努力地進攻,結果,卻被這個看似呆萌的女孩子,以一種不是進攻的進攻,打的痛到了靈魂深處。
難道,我會失敗!?
“你……什麼意思!?”濱崎靜的聲音幾乎在顫抖。
杜施施被她的這種悲憤、激動的狀態嚇壞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這個對手如此生氣。
“我……那個……請問是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濱崎靜怒極反笑:“哼!沒有,你做的很好,受教了。”
濱崎靜又摸出一枚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同齡人會高出我這麼多,會與我的實力相差這麼懸殊!
杜施施此時有點怕怕的,這個濱崎靜,似乎受到了很大打擊。但是,她也知道了,濱崎靜這麼激動,一定是因為李懷風的背後支招很有效果,所以她要輸了,所以她很生氣,所以她又哭又渾身哆嗦,所以……。
但是,自己絕對不可以嫁去日本啊,所以,拜託李懷風,你還是繼續幫助我吧,讓我贏了她吧。
杜施施一枚子一枚子地往棋盤上放,濱崎靜也一枚子一枚子地放。情況開始急轉直下,濱崎靜的反抗雖然兇猛,但是,面對強大的李懷風,她的反抗全部沒有了作用,三處大面積的戰場,全部都處在劣勢,而且,這個劣勢好像已經無法扭轉了。
此時全場,寂靜了。
無論是二樓的包廂,還是樓下的宴客廳,亦或是講解臺上的兩個解說人,此時的人群出奇地寂靜。
棋局又進行了很久,這段時間太漫長了。
濱崎靜已經被打擊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信心了。她的眼神一點一點地失去了光澤,她的戰鬥意志在逐漸被瓦解,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就像是隻想要撼動大樹的蜉蝣般可笑,而且可悲。
她的頭漸漸地低下,雖然穩穩地坐在那裡,但她已經幾乎是一邊一邊哭泣一邊放子。她的手抖的越來越嚴重,到最後,杜施施都能看到她的手抖的幾乎要夾不住棋子了。
杜施施更為難,不下吧,自己憑啥嫁去日本啊?繼續下吧,這個女孩子和自己一樣可憐,看她的樣子,實在讓自己心裡很不安啊。
此時角落裡的李懷風又說:“八、十一。重複,八、十一。”
杜施施想了想,怯生生地在那個位置下了一枚白子。
濱崎靜看到那個位置被下了白子,咬了咬牙,顫抖著手又夾起一枚黑子,但是,她那抖的幾乎要失控的手手懸在半空中,根本落不下去,她已經知道,就算是落子,也是死路一條,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自己無論如何反抗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杜施施已經在這一局裡多次證明了,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無效的,甚至是可笑的。
沒有中盤投降而堅持到現在,她的心已經足夠強大了,她已經全線潰敗了,無論是棋局,還是心理。
她突然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努力地制止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她的眼淚洶湧地流出,沾溼了捂著嘴的手,滴到了那件美麗的櫻花和服上面。
李懷風沉重地撥出一口氣:“大小姐,告訴她不要放棄。”
杜施施早已備受煎熬,雖然自己不懂棋,但是對面的女孩子被自己弄的哭成這樣,她怎麼受得了?此時聽到李懷風的指示,他立刻脫口而出:“不要放棄!”
濱崎靜笑了,帶著淚笑了,稍微有些意外、有些欣慰地看著杜施施。
濱崎靜終於還是將自己手上的棋子放回了棋笥,恭敬地坐好,彎腰施禮。
“感謝您的指教,還有您的鼓勵,我想,我已經……。”
“等等!”李懷風意識到,濱崎靜已經承受不住了,她要放棄了。
“等等!”杜施施聽到李懷風的聲音,也馬上脫口說出,打斷了濱崎靜的認輸宣告。
“你仔細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對什麼人許下過什麼諾言!?”杜施施此時李懷風說什麼,她就立刻照搬學給濱崎靜:“比如新交到了什麼朋友,哪怕是個別人眼裡的小偷!”
濱崎靜頭微微歪過去,看著一眼天真的杜施施。
“你說什麼?”
“如果你跟朋友許下過諾言,就一定要遵守,否則就是你不夠朋友了。”杜施施緊張地說,而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這些對濱崎靜來說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