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失敗?”鍾美嘉自嘲地道:“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根本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沒人需要我,沒人關心我。”
李懷風想了想道:“你說的不對,你爸爸其實很擔心你,我能看的出來,那天我就很羨慕你,你爸爸一直在幫你開脫。”
鍾美嘉看著李懷風:“說說你吧。你的家庭是什麼樣的?你的爸爸媽媽對你好嗎?你有兄弟姐妹嗎?你在哪裡長大的?你小時候都玩什麼?你跟誰比較親?告訴我吧,我突然對你很好奇。”
“啊?”李懷風被鍾美嘉一問,有些慌張,他很緊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支支吾吾地回應:“我?我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就那個樣子……反正……時間過的很快,一晃,我就長大了。”
“說說嘛,我很想知道。”鍾美嘉從後面抓過來一個抱枕,抱在懷裡,看著開著車子,緊張兮兮的李懷風。
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幸福和安全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蠻溫暖的。
今天劉懷風保護自己的時候,她很感動,她後來恨不得衝上去對著李懷風一頓狂吻,但是她忍住了;後來李懷風把車子倒回來的時候,自己雖然發了脾氣,但是心地的感動和幸福,是洶湧的。
長這麼大,有幾個人在乎過自己?為自己戰鬥到那種地步,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李懷風了。但是,這個混蛋竟敢在之前佔自己的便宜,如果不是自己剋制,早就找人幹掉他了!
現在,這個傻小子寧可那兩個美女生生氣,也要來陪著我,感覺好幸福。
女人就是這樣,這種攀比心幾乎時時刻刻都有,這對鍾美嘉來說,是一次勝利,一次十分難得的勝利。自己打敗了杜施施和羅美薇兩個對手,獲得了一個男孩子的關心和陪伴。
他不問自己去哪裡,只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就陪著自己在這個城市亂轉;他也很有耐心地和聽自己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難以啟齒的心裡話,對著這個不太熟的人,竟然那麼輕鬆地就說得出口。是他的誠實和呆萌讓我沒有任何防範心理嗎?
鍾美嘉抱著抱枕,想著李懷風的事情,她想,這些自己要保密,自己不會承認因為他而有一點點感動和安心的,不會承認跟他在一起會有安全感和歸屬感的,不會承認自己其實能和他在一起,竟然詭異地還蠻開心的。
李懷風依舊在思考怎麼說自己的問題:“我……我沒有家……什麼的。”
李懷風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道:“我……我八歲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八歲的一天,在一個大山裡醒來……周圍沒有任何人,只有我自己。”
鍾美嘉愣住了,心說這個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麼?在和我說笑話嗎?在耍我嗎?
但是看著李懷風那艱難、認真,而且有些煩躁和傷感的情緒,不由得有些吃驚,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驚訝地看著李懷風,等著聽他的下文。
“我……我醒來後,想要去找爸爸媽媽,但是……我突然就記不起他們的樣子了。”李懷風說著,他艱難地呼吸著:“然後我悲哀地發現,我以前的記憶都變的很模糊了,我什麼也記不起來。我當時很害怕,以為自己在做惡夢,我用力地咬自己,希望疼了就醒過來了。”
李懷風不知不覺,將車子開到了一出山頂,車子噶地一聲停住。
李懷風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五彩霓虹,默默地道:“從那天起,我就自己一個人了。我在大山裡長大,和老虎、狼、狗熊搶地盤,好幾次差點成為他們的食物,好幾次差點摔死在山澗裡,好幾次差點被毒蛇之類的毒物毒死,好幾次餓的快要失去了覓食的能力……。”
李懷風手還扶著方向盤:“我甚至沒有時間去哭,我一直都是疲於奔命。被獵物追趕的時候,我要想著如何逃走,活下去;追趕獵物的時候,我要想著如何弄些吃的,活下去;不被追也不追其他動物的時候,我要承受……一種別人想象不到的痛苦,身體似乎在逐漸被撕裂,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李懷風道:“後來我和師父相依為命,他要我完成各種根本沒辦法完成的事情,我一開始覺得他瘋了,他要殺了我,他要我死。後來沒想到,那些在我看來不可能的事情,後來都變成了可能。”
李懷風轉過頭來看著濱崎靜:“所以,其實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十八歲以前的生活,就像是在地獄裡,每天承受魔鬼式的訓練,一天只睡六個小時。自從前陣子,師父……走了,讓我一個人來城市闖蕩,我才陰差陽錯地來到聖保羅。我……我感覺現在過的簡直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