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熟,天下足,這都是打著您的名,才成的事,天下人不餓肚子,都會感念你的恩德,到時萬民擁戴,皇后之位,你就是再三推讓,百官都會上表勸進。”
太液池帶來的湖風吹了進來,輕輕搖動殿角粉紅的沙幔。
“嘴上塗了蜜怎麼著,盡揀好聽的說。”武惠妃眼裡閃爍著熠熠神采,皇后之位,兒子承繼大統……這些都是自己朝思暮想要得到的。
“眼下壽王年幼,還需多習帝王之術,母后如果心急,想登後位,必然有大臣上奏,拿則天皇帝竊國說事……”李巖趨前幾步,壓低了聲音奏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是出身武氏,如果操切……李巖謀深計遠,果是大才,我要萬分小心才是,可不能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兒臣今日入宮,除了給母后請安之外,還奉聖人口諭,在宮中為羽林武學尋訪衛公兵法,請母后下道懿旨,幫兒臣找一找。”李巖及時轉移了話題,彷佛來宮尋找衛公兵法,是順帶著說出來小事一般。
“兄長,我這兒有許多藏書,不如你去看看,有沒有你要的書。”李瑁剛才一直聽著,隱隱約約有些明白,母妃是為我將來即皇帝位籌劃,兄長就是我的臂膀。可他插不上嘴,這會兒有了效力的機會,高興地道。
“巖哥兒,看你弟弟,待人多實心眼兒,瑁兒,你兄長一本書一本書翻得過來嗎?來人,傳聖人的口諭,要內廷及太子東宮,搜尋各類兵書戰策,送到蓬萊殿。”武惠妃容色端肅,恢復了威嚴,她現在代行皇后之權,在宮中威權日重,一聲吩咐下去,中官宮女齊聲遵令,紛紛出去行事。
李巖正欲告退出宮,回府裡候著,永穆公主的產期就在這兩日。卻聽武惠妃道:“巖哥兒,我們去壽王所住的院子瞧瞧,他那兒有兵書戰策麼?順便你也看看壽王的學業。”
壽王年幼,還未搬去十王宅,住在大明宮中。
幾步路就到了壽王所住的院宅,緊靠蓬萊殿,在他的書房內,李巖認認真真地瞧了瞧壽王的學業,把他誇了一番。
見李巖走向書架子,武惠妃使了個眼色,一個心腹宮女會意,帶著壽王沐浴去了。手一揮,宮女們靜悄悄地退出院外。
李巖渾然不覺,正在兩排書架中間翻看兵書戰策呢。
“巖哥兒,你找到了嗎,本宮來幫幫你。”武惠妃走到李巖跟前,俯過身去,關切問道。
一張明媚動人的臉兒,領口開得太低了,紫色的抹胸半露乳,外披紗羅衫,欺霜賽雪的肌膚在透進來的光影中若隱若現。
敢情武家的人都是這手段,李巖再傻,也不會在同樣的地方跌倒,立刻將書放回原處,退後一步,叉手為禮,畢恭畢敬道:“母后,李巖現在也明白事理了,宮裡的規矩多,戰戰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
搖了搖頭,武惠妃幽幽嘆道:“巖哥兒,你不知我從小就在深宮長大,見慣了後宮的爭寵所用的陰狠手段,皇帝喜新厭舊,被打入冷宮的嬪妃結局如何的悲慘淒涼。”
武惠妃仿似風中的弱柳那樣無助,上前一步,含著眼淚,又道:“巖哥兒,所以我要登上皇后之位,讓我的兒子成皇帝,你能幫姐姐嗎?”左右不過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美人兒,要不是權力之心作祟,誰想當母后,才說了兩句話,就變成了姐姐。
惠妃娘娘都放下身段相求,他李巖敢一把推開嗎,更何況還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他伸出手去,撫在她彈指可破的臉蛋上:“姐姐,我打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怎奈地位懸殊,又是宮禁之地,只能將一份愛慕之心深藏。”
武惠妃抓住李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摩挲。
到底是貴妃娘娘,兒子都這麼大了,肌膚還是那麼白皙嫩滑,李岩心猿意馬,膽兒肥了起來,就將武惠妃擁入懷中,低下頭去吻……
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低低在耳邊道:“姐姐的容顏是冰山上的雪蓮,高潔出塵,永遠印在巖哥兒的心上。”
李巖手上又加了把力,將武惠妃緊緊摟在懷中,隔著薄薄的衫兒,感受她窈窕的身段帶來的摩擦快感,彷彿似團烈火,要將她融化……
武惠妃已經情動,湖水般的雙眸迷離,櫻唇微張,李巖在她的唇上如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驟然鬆開手,李巖俊朗的臉微微顫抖,似乎在控制自己強烈的情緒,聲音著顫,帶著悽楚:“姐姐,還是等來生吧!”
說罷,李巖轉身跑出了書房,白色透光的團衫融入了院子裡的強烈的陽光中。
宛如心愛的東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