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若是本身有危險,必會找留侯保護。」
蕭十三沉吟道:「這正如月奴面臨毀滅的情形一樣。」
大法師道:「留侯即使不說,蝙蝠也能夠找到,這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魔線將他們緊緊連在一起。」
「也所以留侯才能控制鯿蝠。」
大法師苦澀地一笑,道:「希望我的猜測沒有錯誤。」
蕭十三道:「也希望留侯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大法師說道:「目前他還能夠支配,而又對他真正有幫助的相信只有蝙蝠一個,不到萬不得已,否則,他是不會將蝙蝠殺掉。」
蕭十三點頭道:「他的確需要一個忠心的僕人,這也許就是他唯一的弱點。」
大法師嘆息道:「那條魔線也只有他才能夠斷去。」
蕭十三看看大法師道:「將蝙蝠養下來,你其實有什麼目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
蕭十三又問道:「蝙蝠若是被留侯加以教導,你以為會有什麼結果?」
大法師道:「不出一年,能夠將他制住的人,相信已沒有幾個。」
「琵琶,你這是養虎為患。」蕭十三搖搖頭。
大法師喃喃道:「窮鳥入懷,不忍獻殺。」一頓轉問道:「有天在路旁看見一個棄嬰,你又會如何處置?」
「我會養下來。」蕭十三苦笑道:「火龍寨中也有不少這種棄嬰。 」
大法師道:「又有誰敢說他們之中,不會有一個將成為人間毒龍?」
蕭十三苦笑道:「可是我們卻不能見死不救,大丈夫有時亦難免婦人之仁,所以除惡無盡,野草春風,大劫之後邪惡之徒還是會出現。 」
重重頓了一下,蕭十三又問大法師道:「到現在你該同意我所說上天無眼這句話了。」
大法師誦一聲佛號。
蕭十三笑笑接著道:「善惡並存,本來就是一個笑話,我們也不必爭論,還是去看看紅葉。」
大法師無言頷首,臉上又露出一絲苦笑,一直以來,只有他向蕭十三遊說,蕭十三儘管未為所動,也只是靜聽,現在卻變成了蕭十三向他遊說,而他竟然一再啞口無言。
事實上他的確也不能夠判斷蕭十三所說的到底有沒有道理。
而他也有一種感覺,天意難測,很多事情的確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蝙蝠、玉硯的出生,他收養蝙蝠、玉硯以至玉硯的死亡,蝙蝠的反叛,連他也覺得有些可笑。
只是他沒有笑出來。
芭蕉、芍藥又將會怎樣?一想到這兩個徒弟,大法師不由又是一陣惶惑。
鳳鳳、翩翩等仍然守衛在小樓外,看見蕭十三、大法師走來,才迎上前去。
她們的臉龐都已經凍得發白,但精神抖擻,並無倦態。
「辛苦你們了。」蕭十三不覺說出這句。
鳳鳳、翩翩惶然道:「應該的。 」
「有沒有事發生?」蕭十三接著問道。
「一切都很平靜。」鳳鳳、翩翩這也是實話,她們的確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芭蕉、芍藥看來也並無不妥,蕭十三也沒有任何發現,大法師好像也沒有,只是細看二人一眼,往樓上走去,在背向他們的剎那間,他花白的雙眉輕輕一蹙,卻隨即又展開。
這是否表示他已經看出了什麼?
上到了小樓上層,蕭十三回過頭來,忽然道:「琵琶,你好像有些心事?」
「是嗎?」大法師怔了怔。
蕭十三道:「我是聽你的腳步聲已有些不一樣。」
大法師淡然一笑,反問道:「你是否也有所覺?」
蕭十三道:「芍藥倒沒有什麼事,芭蕉卻對你似乎有些兒恐懼。」
大法師又是一笑,不語,蕭十三又問道:「他一直對你是畏懼得很?」
大法師反問道:「以你看,我是否是一個那麼可怕的人?」
蕭十三搖頭,沉吟道:「那現在他到底畏懼你什麼?」
大法師笑笑道:「也許他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蕭十三霍地盯著大法師,大法師道:「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會變得像蝙蝠那麼壞。 」
「所以你仍能笑得出來。」
大法師淡淡地道:「你看得出我在笑?」
這句話蕭十三又不懂了,大法師道:「一個人還能夠笑總是一件好事。」
「不錯——」蕭十三疑惑地看著大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