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三看不出,也想不透,手中刀卻沒有停,一刀急一刀,寸步也不敢離開蕭紅葉。
東海留侯面露微笑,在刀光飛雪中飄忽,突然一退,貼著那馱著石碑的石龜直往下落!
蕭十三搶前,暴喝,左掌疾拍在石碑之上。
霹靂一聲,石碑片片碎裂,環射了開去!
東海留侯並沒有停下,也彷彿完全下受影響,繼續往上拔,越拔越高,竟然拔高了五丈過外。
香奴和月奴同時拔起來,斜向留侯靠近去,亦越拔越高。
楊天和沈宇一齊拔起出擊,但是都追不及。
眼看著,香奴、月奴與留侯靠在一起,飛雪般往古剎外飄去。
蕭十三刀一翻,插在地上,身形一欺,雙掌一拍,將旁邊老大一塊石碑拔起來,凌空疾擲了出去!
「轟」一聲,石碑在空中四分五裂,激射了開去,積雪與石層一併散開。
留侯與兩婢在積雪層中迷離,到那塊碎裂的石碑一片片落下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了。
蕭十三長嘶聲中,掠上了古剎的高牆,縱目望去,一片空蕩,只有遠處漆黑的林子之前,彷彿有螢火三點悠然飄去。
——這是什麼輕功?
蕭十三瞪著眼睛,突然想起蕭紅葉,凌空一個倒翻,落回原地。
沈宇和楊天二人守候在蕭紅葉身旁,不敢離開,一見蕭十三下來,忙迎上去。
沈宇從來未有過如此緊張,搶著問道:「大哥,怎樣了?」
蕭十三搖搖頭,一腳將插在地上的刀挑起,楊天那邊手一擺,「叮」的那把刀正好落在鞘中。
「那三個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一眨眼,竟然遠離十數丈之外。」
楊天的臉上毫無笑容,道:「江湖上誰有這麼好的輕功?」
蕭十三冶笑道:「以我所知,一個也沒有。」
沈宇目光落在劍上,道:「他們簡直就沒有骨頭的,簡直就不像是個人。」
楊天脫口問道:「那像是什麼?」
沈宇一個「鬼」字已到了咽喉,卻沒有說出來,蕭十三看見了,搖頭道:「別胡思亂想。」
「可是……」沈宇欲言又止。
楊天摸著鬍子,道:「那三個的確是很邪門。」
蕭十三雙手握拳道:「不管怎樣,他們還不敢與我們打下去,到底是旁門左道。」
沈宇道:「大哥,看看紅兒怎樣了?」
蕭十三渾身一震,俯身抱起蕭紅葉,道:「紅兒,你醒醒……」
蕭紅葉沒有反應,蕭十三手背往她鼻端一探,發覺還有氣,放下心來,再一探腕脈,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道:「脈博跳動甚微弱,不過相信還沒有什麼危險。」
也就在這時候,楊天突然驚呼起來,道:「看她的脖子。」
他的話聲從未這樣尖銳過。
蕭十三一呆,急忙望去,只見蕭紅葉雪白的脖子上,赫然多了兩個洞。
那就像是給什麼野獸咬出來的,猶有血往外流。
「怎會這樣的?」蕭十三倒抽了一口冶氣。
「好像是牙齒印。」楊天瞪著眼。
沈宇詫聲道:「莫非方才那個小子就是在咬紅兒的脖子。」
「為什麼他要這樣做?」楊天追問道。
蕭十三鐵青著臉,沒有作聲。
沈宇沉吟著接道:「難道那個小子就是在吸紅兒的血?」
蕭十三叱道:「胡說什麼。」
楊天忽然道:「大哥,看情形不是沒有可能。」
蕭十三怒問道:「吸血幹什麼?」
楊天道:「也許是在練一種邪門的武功。」
蕭十三又是一怔。
沈宇道:「那若不是練武功,那三個只怕就大有問題了,大哥,這件事可不能忽視。」
蕭十三冷然點頭,緊抱著蕭紅葉,道:「紅兒若是有什麼下測,我誓要把他們粉身碎骨。」
楊天道:「大哥,現在可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沈宇亦道:「紅兒衣衫單薄,此地風寒,我們還是回去再說。」
芸兒這時候已經走進來,方才的一場惡鬥亦看在眼內,已嚇得目瞪口呆。
到現在她才懂得移動腳步,跟著走到蕭十三他們面前。
蕭十三急問道:「芸兒,小姐怎會走到這裡來的?」
「我也不……不知道。」芸兒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