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蕭十三動兵器的人到現在好像還沒有。
楊天矮矮胖胖,終年一臉笑容,沈宇剛好相反,高高瘦瘦,面容亦冶峻得很,彷彿冰石雕刻出來的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蕭十三也從下作介紹。
楊天用的是一柄彎刀,形狀猶如一彎新月,與陝北快刀門所用的極為相似,可是陝北快刀門卻否認有楊天這麼一個弟子。
沈宇則用劍,那柄劍寬只兩指,就像是腰帶一樣圍在腰間,所用的劍法極為複雜,武當、崑崙、恆山……幾乎所有用劍的劍術他都懂一點。
蕭十三不說,他們也從不透露,一問到出身這個問題,總是立即將話題岔開。
有兩個這樣的隨從,更增加了蕭十三的神秘。
馬走得並不怎樣快,鐵蹄踩在雪地上,發出了一下下聽來很怪異的蹄聲。
看到了那座披滿了白雪的古剎,蕭十三下由吁了一口氣,道:「這場雪倒不小。」
楊天「嗯」地應了一聲,道:「今夜的天氣可真奇怪。」
「這的確不是下雪的時候。」蕭十三仰首望天一眼,道:「天意莫測,這是一例。 」
「大哥也相信所謂天意?」
「當然相信。」蕭十三一笑道:「天下多的是這種不能解釋的事情,不當作天意,當作什麼?」
楊天一抖身上的雪花,笑著接道:「早知道如此,我們留在那間店子裡再多喝幾杯。」
蕭十三「哦」的一聲道:「你不是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
楊天道:「我是說留在那兒,總比走在風雪下舒服。」
蕭十三看著楊天,一搖頭道:「近幾年來日子過得似乎太平靜了。 」
沈宇終於開口道:「日子越過越平靜,一個人無疑就越懂得享受。 」
「不錯,想當年,我們在大風雪中與敵人惡戰三日夜,你曾聽他說過一聲辛苦?」蕭十三笑望楊天,道:「才這麼幾年便變得這樣嬌軟,再過幾年,我看你索性寸步不出家門,盡躲在家裡享福。」
楊天伸手摸著大肚子,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現在這種生活。」
「為什麼?」
「這種生活雖然舒服,可是一點意思也沒有,每天除了飲酒、睡覺之外,好像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沈宇笑笑道:「人說寧作太平狗,莫作亂世人,你卻是恰好相反。」
楊天瞟了沈宇一眼,道:「你難道不懷念以前那種生活?」
沈宇不由點頭道:「那種生活雖然危險,卻是比現在這種生活有意思。」
楊天道:「可惜無論哪一種生活總會有終結的一天,拿我們來說,現在還有什麼人值得我們出手,又還有什麼人膽敢來惹火龍寨?」
沈宇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看是沒有了。」
蕭十三大笑道:「世間的事情變幻無常,有誰敢肯定?」
楊天一皺眉,道:「大哥平日不是這樣說的麼?怎麼今夜……」
沈宇亦奇怪地望著蕭十三道:「可不是,莫非大哥得到了什麼訊息,知道有什麼人要對我們火龍幫不利?」
「外間的訊息相信你們比我還要清楚。」蕭十三搖頭道:「這只是一種感覺。」
「感覺?」沈宇一怔。
「一種不祥的感覺。」蕭十三收起了笑容,道:「每當危險迫近的時候,我就會有這種感覺。」
楊天和沈宇疑惑地望著蕭十三。
「方才坐在間間店子裡,我原是準備狂歌痛飲,那種喝酒的心情一下子忽然全散了。」
「我方才也發覺大哥與往日不一樣,只是一想並無任何事情發生。」沈宇雙眉皺得更緊了,道:「原來只是一種感覺影響。」
「這種感覺已救了我幾次的性命。」蕭十三長吁了一口氣。
楊天忽然又笑了起來,道:「我們雖然沒有大哥這樣奇異的感覺,但周圍數百里有什麼不妥,相信還瞞不過我們的耳目。」
沈宇接著說道:「可不是。」
楊天沉吟著又道:「會不會,是這一場突然的風雪的影響?」
蕭十三抬頭一望,喃喃道:「亦末可知!」
楊天目光一落,忽然「嗯」一聲,道:「雪地上怎麼有腳印。」
蕭十三循聲望去,道:「是女人的腳印,這真是有點奇怪。」
沈宇接著道:「奸像是通往那邊的古剎。」
楊天詫聲道:「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