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夜鈴邇身上,他本來是身無分文,在出客棧之前他從雲來客棧支了些銀子以備不時之需,結果現在就用上了。
假金蠶神醫看到這錠銀子,眼睛都直了,他本來只想來這個小鎮騙點路費,小破地方能有多少錢,誰知道一來就是這麼大手筆的貴客,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很稚嫩,看起來就是毛沒有長齊的富家小公子,身上穿著的衣料不差,桌子上昏迷著的女人看起來也很稚嫩,顯然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莫不是有錢人家不懂事的小公子帶著小情人出來遊玩,結果小情人旅途勞累昏過去了?
司徒玦見他半天不吭聲,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夜鈴邇的身上:“這樣夠請神醫出手了嗎?”
假金蠶神醫很想抱著那兩錠銀子說“夠了夠了”,但他現在是神醫,不能為了區區兩錠銀子屈服,這個冤大頭一定還有錢,最好是一併騙來。
“人命關天,救人要緊,只要你救回她,本公子還有重謝。”
假金蠶神醫哆嗦著手慢悠悠地將兩錠銀子收到自己的懷中,道:“好說好說,本神醫雲遊四海,濟世救人,怎麼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呢,先看看夫人要緊。”
假金蠶神醫裝模作樣地把了把夜鈴邇的脈,又掰開夜鈴邇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仁,隨即得出結論:“尊夫人是舟車勞頓水土不服,再加上本身身體孱弱所以才昏過去了,沒有大礙,只要服用一丸這個……”
假金蠶神醫看了看滿地的藥瓶,趴在地上找了找,隨即拿起一個紅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紅色的藥,道:“服一丸這個赤花還命丹,保證藥到病除。”
司徒玦將信將疑地接過,掰開夜鈴邇的嘴讓她服下,夜鈴邇做出了一個吞嚥的動作,隨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輕輕地喚了一聲:“相公。”
圍觀群眾發出熱烈的掌聲,假金蠶神醫捏了一把汗,笑道:“看到本神醫的能力了吧……”
話還沒有說完,夜鈴邇臉色一變,嘔出一口鮮血,隨即靠在司徒玦的懷裡又昏了過去。
現場的人都傻了,假金蠶神醫拿著瓶子的手抖了一下,險些把整瓶藥倒在地上,司徒玦也臉色一變,難道這赤花還命丹是毒藥,就在這時,夜鈴邇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戳了戳他的肚子,司徒玦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為了打假,夜鈴邇會逼出一口鮮血。
“你究竟是不是神醫,怎麼我的夫人服了藥之後反而吐血了?”
“我,我當然是神醫。我是金蠶神醫!”假金蠶神醫挺了挺腰板,“公子放心,我一定把尊夫人給治好,一定治好。”
假金蠶神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從瓶子裡拿出一粒赤花還命丹自己吞下,抿了抿嘴,心道:“酸酸甜甜,是酸紅梅沒錯啊,怎麼會吃吐血了?”
假金蠶神醫因為怕假藥吃死人,所以準備的都是一些食物偽裝的假藥,雖然治不好病,但是是絕對吃不死人的,只要不死人就跟他沒關係了。
酸紅梅消暑解渴,吃吐血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這位小夫人的病真的很嚴重。
假金蠶神醫又從地上拿起一瓶藥來:“這個可以,這個肯定可以。”
其實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總不能把銀子還給他們收了攤子走人吧,那不就是自己砸自己招牌,他可是天下第一神醫金蠶神醫,怎麼能治不好病人?
“這又是什麼藥?”
假金蠶神醫的眼睛骨碌碌一轉,道:“大補丹,大補丹!”
“生病吃大補丹,神醫你是不是在說笑?”
假金蠶神醫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傻小公子還會反問,而且他剛才反問的語氣叫他心裡一顫。
“這樣吧,神醫你向本公子描述一下我夫人的脈象如何?”
“脈象,這這這,這怎麼說,說出來你也不懂啊。”假金蠶神醫有點結巴了。
“沒關係,我懂!”在人群外突然出現一隻舉高的手,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袍,頭上插著碧玉簪,腰間掛著玉葫蘆的少年走了進來,他放下舉著的手,歉意地笑笑,“在神醫面前班門弄斧真是獻醜了,我正好學過幾年醫術,懂一些脈象,神醫不妨說說,我剛好也可以學習一二,不知神醫意下如何?”
白袍少年在看到夜鈴邇和司徒玦的時候微微震驚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常態。
假金蠶神醫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穿著月白色長袍的少年,笑得很無害,既然只是個初學者,那麼自己隨便說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