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傷心委屈又無助的孩子。黑暗中,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任憑他擁的我快要不能呼吸。直到兩腿僵麻,直到脖子痠疼,他依然固執的不肯再放開雙手。
天空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抽泣聲已漸緩,榮貝勒將我扶起,還掛著淚花的黑眸一閃一閃,好不緊張,好不疼惜的打量著我。我看著他,微微一笑,卻惹來了他眼裡的另一波熱朝,我有些慌了,無措的替他抹去腮邊的淚水。
“榮貝勒。”
他聞言,眉頭一皺,有些生氣,聲音如同枯樹枝一般暗沉,沙啞:“叫我福隆。”
“福隆。”他笑了,笑的像孩子一樣開心,滿足。細長的手指帶著絲絲憐憫輕柔的滑過我的臉頰,那雙漆黑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光彩,好似如何都看不夠,也看不厭。晨光微熹,我們坐在床前的腳踏上,他一隻手環住我的肩,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我的,就這樣枕在我的頭頂,伴著緩緩升起的晨陽,漸漸的入了夢。
規矩 上
“格格,格格醒醒,格格?”
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恩?我怎麼躺在床上?起身看了一圈兒,早不見了福隆的身影。那昨天晚上……難道是個夢?
“格格,您找什麼呢?”舒惠尋著我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
“沒什麼,對了婉瑜呢?”我揉揉太陽穴,忽然想起從回宮那天開始就再沒見到過她。
“婉瑜?她……她有些不太舒服……”舒惠微微一頓,背過身去,擰了條毛巾遞過來。
“不舒服?病了嗎?有沒有喧太醫過來給她瞧瞧?”
“不……不用了,她……她挺好的……”舒惠佯做忙活,神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剛才不還說她不舒服嗎?這會兒怎麼又挺好了?”我奇怪的問道。
“這……她……她被調去別的……別的宮裡當差去了……”舒惠低下頭,不敢看我,兩條柳眉擰在一塊兒,咬著唇瓣,支支吾吾。
我皺了皺眉頭,只覺有些不太對勁兒,起身拉過她,問道“調去哪兒了?”
婉瑜怎麼說也是我宮裡的人,怎麼能問都不問我一聲兒,就這麼調走了呢!
“我不知道。”舒惠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睛,眼底惶恐的閃了又閃,說道“格格,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我去敬事房問問。”
“格格,您可千萬別去!”見我要走,舒惠慌了手腳,也顧不得禮節,上來就拉我。
“為什麼?”她顧慮的眼神環視四周,微微搖了搖頭。
“你們下去燒些水來,我想沐個浴。”我出聲譴走宮裡的人,只剩下我們兩個,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格格,婉瑜得了惡疾,已經被送走了!”
“惡疾?什麼病這麼嚴重?她被送去哪兒了?”難怪在陳閣老那兒的時候,她就老是一副沒精打采,憂心重重的樣子。
“格格,您就別問了,這是宮裡的規矩。”舒惠一反常態,扯下我的手,轉過身去收拾床鋪。
“規矩?”我看著她忙碌中又帶著分迴避的背影,越發的有些糊塗,更擔心婉瑜的病情。
“格格,該去給老佛爺請安了。”我回過神兒,點了點頭,也好,正好可以問個明白!
請安依舊是枯燥無聊到了極點,老佛爺一如既往的兀自絮叨個不停。也許是人上了年紀,就比較容易孤獨,難得我天天都來‘陪’她,正好找了個說話的伴兒。
偷眼瞥了眼下面站著的舒惠,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她越是這樣迴避,這樣緊張,我就越是好奇。怎麼說婉瑜也侍侯了我一段時間,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送走了呀!
“寧兒,又想什麼呢?怎麼這走神兒的毛病就是改不過來了?跟哀家這兒也就算了,要是跟你皇阿瑪面前這樣,免不了又要挨罰了!”我回過神兒,吐了吐舌頭,低下頭,把弄著茶杯,心裡琢磨著應該怎麼開口詢問。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老佛爺關心的問。
“老佛爺,就是我宮裡的那個叫婉瑜的宮女,不知怎的,南巡迴來後就憑空消失了!問其他人又都說不知道,我平時被她侍侯慣了,冷不丁兒的換了別人就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似的,彆扭的很。”我嘟起嘴,抱怨的說。
老佛爺不慌不忙的收了神情,眼神輕輕朝舒惠一瞥,已驚的她一個激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老佛爺開恩!”
“身為奴才,伺候不好主子,還有臉求情?”老佛爺的聲音